下午3点半钟左右,陈太阳在屋后的院地剪枯枝,陈洋洋带着曹瑞秋和傅春玉进来。

陈洋洋说:爸,曹副局长带着行礼、带着女儿要入住我们家。

这简直让陈太阳受宠若惊!

“曹副局长,我家庙供养不起大神。”陈太阳婉言拒绝。

曹瑞秋说:我们暂时租住你的房屋,不需要你供养。

陈太阳说:我就这幢屋子,一楼担空,二楼三间房,我住一间,洋洋一间,剩下那间是备用的客房,没有空房租给你们母女俩。

曹瑞秋说:陈太阳,你这新起的房,应该没有房产证吧?

这问得不是多余吗?如今开发区起的房,哪幢有房产证?

不是村民们不去办证,而是根本不给你办证的机会。

这边没证不准起房,叫百姓去办好证再起房,否则就罚就拆。

那边去办证,跑这单位跑那单位,好不容易才把资料交上去。

当官的换了一届又一届,资料啥的如石沉大海,怎么办证?

征地时倒是利索,这边明着请你开会给你点误工费,那边暗里找村干部或地头蛇带头签字,软硬兼施的坑骗百姓。

四五万一亩地征给开发商,开发商一转手,四五千块一平方。

一幢十来层的楼,每层算100平方,一幢楼至少能卖三四百万。

一亩地征来四五万,摇身一变,卖一两千万。

这么好赚的钱,官商岂能不勾结?

除了官商,还有黑社会!

明征不顺时,黑社会就会捣乱,官商从中周旋。

如此,交插出面,相互利用,相互协作,谁与争锋?

所以,没钱没权没人事的农民,在自家地里起幢楼,也难。

钱和权的故事,从古至今,从未改变,永不变改。

除了钱和权的故事,千古不变的,还有男人和女人的故事。

现在陈太阳所面临的问题,就是由女人引起的。

偏偏这两个女人还是有钱有权的女人,叫他这种没钱没权的光棍如何抗衡?

“没有房产证,也是我的房!”陈太阳在这问题上是不会让步的。

他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哪怕没有房产证,他在他的地里起的房就是他的。

别说他愚蠢!倘若没有别人聪明,就必须比别人更愚蠢

曹瑞秋说:我知道这是你的房,但我有办法让你的房夷为平地。

陈太阳惊叫:我吊!你不会真的那么做吧?

曹瑞秋说:你若租房给我,我有想办法帮你办到房产证。

“一言为定!”

陈太阳伸出脏手,要与曹瑞秋握手为约。

由此可知,陈太阳并非极度愚蠢之人,偶尔他也懂变通。

曹瑞秋不与陈太阳握手,说:以后你一间,我一间,春玉和洋洋一间。

“没问题。”陈太阳欢喜地答应,“什么时候帮我办房产证?”

曹瑞秋问:你名下有房产了吗?

陈太阳说:没有,以前住的那两间破旧的瓦屋是我爸的房产证。

曹瑞秋说:你名下没有房产,比较容易办,迟些把资料整理好交给我。

陈太阳说:我不会整资料啊!

曹瑞秋说:你不会整资料是你的事,我只负责帮你传句话,不负责帮你整资料。

“谢谢曹副局长,我会尽快找人教我整资料,请曹副局长安心租住我家。”

陈太阳丢下手中的活,客客气气地引领曹瑞秋回屋。

不要说他趋炎附势,人性本如此。

没机会趋炎附势时,就愤世嫉俗。

有机会趋炎附势时,就阿臾奉承。

人性不变,传承不灭。

每个时代都有愤世嫉俗之人。

每个时代都有阿臾奉承之人。

陈太阳不是圣人,他只是凡夫俗子。

有机会趋炎附势,他也会阿臾奉承。

回到屋里,上得二楼客厅,陈太阳给曹瑞秋送上清凉的纯净水。

“曹副局长,你喝杯水,我帮你整理一下房间。”

陈太阳进入客房忙活,陈洋洋回她的寝室玩手机。

傅春玉说:妈,我进去帮忙陈叔叔。

曹瑞秋说:嗯,妈要到楼下打几个电话。

曹瑞秋下楼后,傅春玉进入客房,站在陈太阳旁边,说:陈太阳,以后你家就是我家。

陈太阳瞄了傅春玉一眼,问:傅春玉,你的脸怎么伤了?

傅春玉答:我和诸敏打了一架。

陈太阳不说话了。

“陈太阳,你知道我妈为何要到你家住吗?”

陈太阳不答话,傅春玉继续自言自语。

“我们的楼房被烧,我爸的鬼魂又作怪。我妈害怕,我就跟我妈说,你能够看到鬼,和你在一起,我爸的鬼魂出现,你就能够看到,不用每时每刻都抱着恐惧的心理生活。我妈听我这么说,她立刻同意了。从此我住在你家啦,我妈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是我的老公。”

“傅春玉,你不怕我爸把你妈睡了?”

不知何时,陈洋洋出现在门口,突然的一句话,令傅春玉哑口无言。

“我爸搞寡妇是出了名的,你妈好像也是寡妇吧?”陈洋洋又是重拳出击,“你不怕我爸母女通吃?”

傅春玉怒瞪陈太阳,娇声喝问:陈太阳,你会不会母女通吃?

陈太阳闷搔地回一句:你应该问我会不会被你们母女吃了。

傅春玉说:放心,我妈素质高、眼光高,看不上你这泥水佬。

“最好如你所说!”陈太阳铺好床单,转身碰到春玉。“你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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