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宫室内,几点烛火浅浅的跳动,投照在帷幔上,落下斑驳的阴影。
门窗从外面紧紧关闭。
黄埔晨鸣神色不安的看着坐在一旁气定神闲的青冥,来回走两步,脸上带了不可抑制的紧张:“朕还是觉得不安,会不会慕容懿发现了什么?”
青冥带着面巾,看不清表情,却能从那略带讥讽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的浑不在意:“发现?若是他能发现你我互相联系,我还能安然的坐在这里和你说话么?”
听了青冥的话,黄埔晨鸣脸色好看一些,点点头:“说的也是,这个密室除了每朝的皇帝,任何人都不知道,我连母后都没告诉有这处所在,慕容懿更不可能知道。”
“是啊,谁能想到宸国皇帝陛下的寝宫下面还能有一处密室。”略带调侃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讥讽,一个人竟然怕到在自己寝宫下面建造密室,这宸国的皇帝得多胆小如鼠啊!
黄埔晨鸣虽然脾气急躁些,却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青冥语气中的不屑与嘲讽,脸色一沉:“狡兔三窟,皇帝也是人,先祖如此做,不过是更谨慎一些,有何不可?”
青冥懒得和他争辩,挥挥手:“很好,果然宸国先帝很有先见之明,若非有这个密室,我要想如此安然的坐在这里见你还真不太可能,看来宸国先帝也是知道慕容懿狼子野心,防着他呢。”
“你…。”看着青冥那如同打发下人一样的动作,黄埔晨鸣脸色又是一沉,努力压下心底的怒火,语气也少了一丝耐心,“慕容懿已经怀疑振远道劫烧粮草的人是他国奸细了,现在派了人过去查探,让你的人将线索清理干净些,最近最好少出来动作,万一被他发现了,不止是朕,就是你的主子也会有麻烦。”
“放心,我的人早就将现场处理干净,就是他派人去查,也不会查出什么。”青冥看着黄埔晨鸣,眼中多了一抹轻蔑,“倒是你,最好不要露出破绽,否则,那才是真的功亏一篑。”若不是接下来黄埔晨鸣还有用,他还真懒得提醒,像这样拱手放外人进来攻打自己国家的皇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也深深的不屑。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也知道忠诚与责任,这个黄埔晨鸣枉为一国皇帝,竟然连这些都不懂,宸国人有这样的君主,还真是悲哀!不过,也正是因为宸国人有这样的君主,他们才有机会。
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再看向黄埔晨鸣时,青冥的眼中多了一抹算计:“最近慕容懿在到处疯狂的清扫我的人,我的人暂时不能动了,下面的事情就需要你的人去做了。”实际上,最近这一个多月,经过慕容懿手下那些暗卫疯狂的清扫,他留在郢城中的人已经被消灭殆尽,但这些没必要让黄埔晨鸣知道。有人才有实力,若是让黄埔晨鸣知道自己手中几乎没有可用之人了,依照黄埔晨鸣那种卑鄙的个性,定然会生出其他心思来,更何况,若是让黄埔晨鸣的人和慕容懿的人直接对上,两边互相消耗,对他来说,也是一件极为有利的事情!
“什么事情?”黄埔晨鸣警惕的看向青冥问道。他手中的暗卫可都是当初父皇给他秘密留下来的,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精英,若非万不得已,他一点都不想让这些人和慕容懿的人对上,要知道,这些人死一个就少一个,这些年为了降低慕容懿的戒心,他自己可是一个暗卫都没有培养呢!
“我听说,当初德元帝在给慕容懿建造摄政王府时,曾建了不止一个密道。”青冥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望向黄埔晨鸣,带着看透人心的锐利,“皇上难道就打算让那些密道荒废下去么?”
黄埔晨鸣一惊,看向青冥,眼里多了审视:“你怎么知道?!”这个密道的事情他没有和青冥说起过,青冥是如何得知的?
“别紧张,我知道这些,当然是曾氏告诉的。”青冥桀桀一笑,声音难听。
黄埔晨鸣脸色微微放松一些心里将死去的曾氏咒骂一遍:“你想怎么样?”他当然不会让这些密道荒废下去,有这些密道,说不定哪天能给慕容懿致命的一击。
“皇上难道不认为现在是动用这些密道的最佳时机么?”青冥收了笑,声音里带了一丝蛊惑,“要知道,现在可是非常时期,成败就在此一举,若是让慕容懿回过神来,万一被查出什么公之于众,那么慕容懿再叛变起来就师出有名,皇上的位置可就岌岌可危了。”
黄埔晨鸣眼睛一闪,声音阴狠:“你威胁朕?”这个该死的青冥,屡屡对自己不敬,等自己重掌大权之后,一定要虔国皇帝处死他才行!
“我只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而已,皇上不喜欢听,我也没有办法。”青冥坦然的对上黄埔晨鸣的眼睛,半点不将他的怒火与不悦放到眼里,这样一个废物皇帝,若是可能,他还真不想理会。
黄埔晨鸣咬咬牙,走到一旁坐下:“说吧,你想怎么做?”
青冥面巾下的唇角微微勾起讥讽的弧度,他就知道这个废物皇帝会答应!有这样一个废物做皇帝,宸国活该要收入主子囊中!
黄埔晨鸣妥协,青冥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自然是利用这些密道扰乱慕容懿的注意力,让他没精力盯着朝堂。”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子,袋子打开,里面是形形色色的小瓶子,每个瓶子上面都贴着一个标签,标注着里面是什么东西。
黄埔晨鸣眼睛瞬间瞪大:“这是……毒药和蛊虫?”这些东西当初他从青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