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军事历史>盛世先忧>第74章 劝引
灵魂。就算母鹿用身躯保全了小鹿,在天上的公鹿也不可能原谅母鹿。因为母鹿犯下的错,是他用命都无法弥补的。家族之衰,始于其颓,小鹿若知道真相,亦会为此愤懑终身······”

“够了!”长公主大声喝止我,眼含泪水,用忧伤地眼神看着我,又问:“你究竟是何人?又意欲何为?”

“我是何人不重要,长公主殿下能明白自己是何人,该行何事,才最要紧!”我说完,见长公主不为所动,便补充道:“长公主自有长公主的尊贵荣耀,但享受这份尊贵和荣耀的同时,也有自己肩负的使命和责任。饶阳公主为非作歹,你可以纵容,阉党只手遮天,你亦可不问,但关乎大唐国运,关乎靖节前途的事,长公主···你岂能真的置身事外?靖节是个通透的孩子,他本该立鸿鹄之志,行康庄大道,拥锦绣前程,成为国之栋梁。长公主何必一定要横加阻拦,令他蹉跎岁月呢?”

“你才多大?你懂什么是康庄大道,什么是国之栋梁?”长公主用鄙夷地眼光打量我,随后又闭上眼,不看我,继续说道:“你不是身在宫墙之内,自然不懂这世间从来都只容得下一个鸿鹄大志的人。旁的人,就算是千年良木,也不可能成为国之栋梁。宫墙之内,越是木秀于林,越会被风摧残。我们孤儿寡母,能够化枭为鸠已是不易,无论你是何人,都请不要再来打搅我们!”

“长公主当真能忘掉亡夫之冤,忍下寡居之苦,笑对靖节之困吗?”我毫不收敛地直指要害。

“忘不掉又如何?”长公主猛地睁开眼,站起身怨怒地看着我反问道。他咬着嘴唇,眼泪从眼眶里不由自主地滚了下来。没等我张口,长公主用颤抖地声音继续说道:“你不知道,他们有多狠!这些年来,我早已习惯了忍气吞声,不想再招惹他们,你又何苦咄咄相逼呢?”

“靖节是个至孝的孩子,若非殿下亲自开口,他绝不会违逆你的意愿。他知道你的心思,所以即便蹉跎岁月,也不肯越雷池一步。而长公主殿下,明知他的志向,却偏要逆意束心。他被自己最亲近的人,困阻着,其心中的苦楚,长公主殿下却未曾体察,这难道不是为母之失吗?”我继续逼问道。

“节儿从小便天资聪颖,正因为太聪明了,我才不得不将他护在怀中,怕他被人猜忌,被人伤害。可若非情势所迫,逼不得已,我又怎忍心如此?我虽身为长公主,却是世间最无能之人!”长公主的心情平静些许,语气也在伤感中,稳定下来。

我看着长公主,笑道:“呵,长公主殿下身居高位,若是也用‘无能’二字来为自己开脱,那黎民百姓,遇到无可奈何之事,岂不是都该自戕?”

“这世间能够把握自己命运的又有几人呢?大多不都是早已死了,只不过到耄耋之年才埋入土罢了!”长公主回着我,眼神空洞而绝望。

我立刻反驳道:“世间万物皆有自己的道路,即便强如虎豹,也需自行狩猎,才能填饱肚子。若不去争,不自强,等来只会是洗颈就戮。亨泰的命运从来都不会自己送上门,若有人扼住命运的咽喉,令你感到窒息,那就去奋力抗争,哪怕是折断对方的手,以死相抗也不退缩,只有这样才能重获自在。”

“独木岂能成林?蚍蜉何以撼树?我虽是深闺妇人,可也不会轻易就信了你的蛊惑!”长公主用怀疑并带着敌意的目光,盯着我说道。

我不看他,走到门前,背过一只手继续说:“我从来都没有强求殿下信我,只是希望殿下不要扼杀了靖节的赤子之心,留住他心底那份光明的火种。殿下若心未尽死,不妨拭目以待!”

“你想做什么?”长公主担忧地问道。

我回道:“殿下不必问,我亦不会说。”

长公主虚张声势地又说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许你将靖节牵扯进去!否则······”

“否则如何?”我反问道,接着转身,邪恶地对长公主笑着,而后又问:“难道长公主要去屠夫那里告发我吗?”

“你就料定我不会那样做吗?”长公主还是疾言厉色,不过底气却不那么足了。

我听完,走到他面前,冷笑道:“哼···为了靖节,殿下当然会!但我自信,殿下不忍如此。”

长公主欲争辩:“你······”

“我可以让逝者的冤屈得以昭雪!”我立刻打断长公主,抢着说道。我坚定地看着他,继续说:“我知道那些你知道的事,也知道那些你不知道的事,虽然殿下不肯信我,但殿下的赠药之情,靖节的关切之心,我却十分感念。我非仁善之辈,满心的阴诡计谋,正因如此,更能明白不含杂念的真情有多可贵。一饭之恩,当千金相报!”

“阁下若是为了那几颗药,全无必要。我就当今日未曾见过你,往后也不会让节儿再与你相交。”长公主说着,又面向三清道祖像跪下,闭上了眼。

我接过话,想了想说:“若殿下依然心存顾虑,那我可在此立誓,绝不会让靖节踏入险境。今日来此与殿下相见,便是刻意要避开靖节。若是殿下觉得我并非可交之人,执意阻止靖节与我相交,我亦无法强求。只是殿下可曾想过,我与靖节心性截然不同,为何他会愿意与我相交?还不是因为,有很多话,他无法跟殿下去说。而他身边的那些人,就更不能说了。这些话,在心里搁久了,是会生成病的。话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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