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军事历史>盛世先忧>第43章 甄识
见邓属与仆人一起将一个火盆抬进来,珠玑跟在其后,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有一个茶壶和几个杯盏。等这些都安置好以后,邓属和仆人退出门外,珠玑在一旁跪坐下,我与萧秀跟在“万金斋”一样,饮茶对弈。

这一等,便等了约莫两个时辰。期间珠玑出门换了好几次茶水,直到黄昏时分,邓属进来对我们说道:“先生、二公子,刘玄靖已经在来的路上,此刻正被‘吟风楼’掌柜赵秦拦住私语。”

“赵秦?他怎会在此?”我好奇地问邓属道。

“他们说的都是些道家行话,我们的人听不太懂,所以也不知他为何恰巧就在。”邓属回道。

萧秀此刻起身,对邓属吩咐道:“嗯,不管他,你先将棋盘收拾一下。尚兄,我们再耐心稍等片刻。”

又过了半晌,才见一个小道士,引着一身着青衣道袍、盘发长须、精瘦如柴、手中拿着一根拂尘的道人入内。一见我与萧秀,便问道:“足下何许人也?约贫道至此,所为何事?”

“鄙人尚风月,一介布衣,困于尘俗,难以自解。听闻广成先生,修为渊深,特来请教一二,还望先生为我开释,先生这边请。”我故作恭敬地对他作揖行礼,指向火盆回他道。萧秀和珠玑行完礼后站到一旁,将火盆边上的位置让出。

刘玄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移步走到火盆旁跪坐下。我在他对面跪坐下,未等我开口,便听他对我说道:“凌烟才子,一席宏辩,震动东京,实乃茂材异等。贫道不过如栎樗散木,岂敢高谈阔论,指天画地。”

“呵呵,先生过誉了,实在是心有困惑,想让先生拨云点雾,还请先生不吝赐教。”我笑着回他道。

刘玄靖闭上眼,接着说:“有何困惑,足下请讲。”

“先生觉得,牝鸡司晨如何?”我看他这样,不想再客套,遂问道。

刘玄靖眉头一皱,依旧闭着眼,答道:“牡鸡何置?牝鸡司晨,越俎代庖,乃离经叛道之举,大凶之兆也!”

“牡鸡尚幼,难以司晨,牝鸡代之,有何不可?”我继续追问道。

刘玄靖眉头更紧,厉言道:“非为正道,天地不容!”

“何以为正道?”我更进一步逼问。

刘玄靖仍然没有睁开眼,接过话,答我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天不仁,使地绝收,人循道将亡,何不改道以求生?”我接着试探道。

刘玄靖稍思片刻,回我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唯有道者。”

“人之将死,道欲何存?呵······”我轻蔑一笑,叹道。

这时只见刘玄靖眉头倒是舒展开,平静地回道:“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

“如此,何谓正道?”我摇摇头,笑着问道。

刘玄靖依旧闭着眼,缓缓而言:“道可道,非常道。”

“牝鸡司晨,如何不道?”我继续问道。

听罢,刘玄靖终于睁开眼,回我道:“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

刘玄靖一边说着,一边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面无表情,似洞隐烛微,又若未阖已滞。在我彷徨无措之时,他一边站起身一边说道:“足下之惑已解,诸位请便!”

说罢,刘玄靖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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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望着他的背影,陷入深思之际,萧秀对邓属低声道:“来之时跟你吩咐的,可准备好了?”

“人就在外面,只待一声令下!”邓属也小声回道。

我不禁好奇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在窃窃私语什么?”

“尚兄,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了。跟邓领卫交代一下,别落下东西。”萧秀以为我没听清,看了一眼门口,故意换着话说道。

我知道他可能顾虑此处不安全,因此没有说实话。也不再追问,对他点点头。邓属将斗篷递给我,随后拿上棋盘和棋子,跟我和萧秀一起往外走。在门口,见珠玑正在跟小道士说些感激的话,让他们自己收拾一下屋子。

不知何时,雪又下了起来。天已经渐渐黑了,我看着漫天大雪,在屋内灯火的映衬下,是那么美。出门来到马车旁,望了一眼道观内的雪地,在华灯之下,宛若广阔无垠的白色海洋,却又在墙角被阻隔成半亩方塘······

“先生,上车吧!”珠玑的提醒,打断了我的思路。

来到车里,在马车动起来后,我便试探着问萧秀道:“萧兄,方才在玄都观不便多言,此刻能否说了。你跟邓领卫,最后在小声商量什么呢?”

“本也是要尚兄拿主意的,既然尚兄问到了,那我就直接说了。”萧秀严肃地回我道,见我点点头,接着便说:“既然刘玄靖非同道中人,自然留不得。我已安排好几人,欲在他回崇玄馆的路上除掉,只等尚兄点头了。”

我听完,觉得他有些过去敏感了,遂摇摇头笑道:“不用!”

“可是方才应答,此人心思之深沉,远超我的预想。若是留下,只怕后患无穷。”萧秀忧虑地说道,表情急切。

这时,珠玑也在一旁,帮着说道:“是啊,方才他离去之际的眼神,尤为渗人。还请先生三思,切莫留下隐患。”

我转过脸,看着珠玑,笑着问道:“怎么?姑娘也赞成萧兄的意思?”

珠玑皱着眉,与我对视一眼后,点点头。那眼神,分明满是担心。不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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