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军事历史>盛世先忧>第139章赴义
得其所!”我大笑,接着拿起酒樽,一饮而尽。

“哼!”皇帝嗤之以鼻,随后他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背影,继续大笑:“哈哈哈哈······”

“他笑什么?”皇帝问身边宦官。

“许是悲极生乐?”宦官答道。

“愚不可及!”皇帝说罢,甩袖离去。

没多久,眼前的光一点点远去,我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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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在长安郊外,萧府一处农庄内。邓属手里拿着一份东西,来到萧秀面前。

邓属行完礼后,对萧秀说:“二公子,班心姑娘已安葬好,就在先生一旁。”

“恩···班心在他坟前哭绝,让他们在一起,往后也好有个伴。”萧秀看着眼前的青山碧天,低声回着邓属。

邓属有些伤怀地说:“先生无法立碑,等我们走后,就没人会去看他了。生前先生去哪儿都不让班心姑娘跟着,也不知如此,是否合他的意?”

“他那样做,只是太在乎罢了。他可不是好相处的人,能伴他左右那么久,要说没有生情,我才不信!”萧秀依旧没有看邓属,只是也有些伤怀地说道。

邓属听罢,感慨道:“先生真是···对了,按先前所谋,皇帝已开始着手抹去先生的所有痕迹,连先生的诗也禁止人吟诵传播。”

“恩···让京兆堂那边修史的记录清楚就行了。”萧秀依旧语调平淡地回道。

邓属皱起眉问:“二公子,这样对先生是否太不公?”

“不公?有何不公?”萧秀反问道。

邓属回道:“世人难道不该知晓先生的存在吗?”

“千百年来,我们的存在,不也没人知道吗?他与我们一样,若未显于世,就没必要让人知道。世人只需知道岁月静好就行了,至于负重前行的事,就由我们这种人来做吧!世人知道他的存在,未必是件好事。他生前就不太在意这些,死后更不会在意了。他与你我一样,不是历史选中了我们,而是我们选择了承担。既然选择承担,就不必为这些虚名浮利所动摇。我想,他也不希望自身被所有人知道吧!对了,他留下的那本书呢?”萧秀转过身,对邓属解释道,随后问起书的事。

“那本书已按照先生意愿,交到白崇儒手中。不过,第二日京兆堂的人,就截了一份上表,请示该如何处置。”邓属说罢,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萧秀。

萧秀打开手中的表文,只见上面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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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名表》

臣崇儒言:

臣得幸运,身染书香,父居庙堂,祖受追封,世沐皇恩。初入太学,明理知义,奈何耿直,不通王道,多生抱怨。恰逢彼时,遇益友为师,劝解困心,然愚钝不改。时至今日,年过而立,闻益友殒命,再思其言,渐晓深意,遂痛心疾首,明澈恨晚。

逝者已矣,道路犹存。前事不追,后世当忘。况臣忝居庙堂,虽为稗官,亦受斗食,自当感恩戴德,体察圣心,实录帝迹,书王道以示千秋,记乐土以励百代。悟先人之言,观当世之事,而后愤苍生之误,叹南面之苦。

自陛下继登大宝,励精图治,以求中兴。然内贼未除,外敌犹强,非己之臣远逐江湖,宵小之徒宠立庙堂。此经年之弊,非陛下之过。百年庙堂之溃政,岂为十三载之力可匡弼?故陛下文无新治,武无外功,不及先辈之大业,尽折生来之傲骨,实可谅也!

今天下繁华,百业兴旺,虽民不聊生,多有抱怨,然皆刁蛮之民,微不足道。中原之兵,莫非王卒,纵刁民千万,手无缚鸡,岂能相抗?故陛下威胁四海,闭目塞听,断绝百官之言路,严防贱民之呼声,实乃上策!

陛下尝追太宗功业,欲成千古明君,其心可谓雄,其志可谓大。虽时过境迁,今非昔比,臣非其臣,君非其君,然后世难知当世之事。故陛下伪造功绩,书史自夸,不许今人置微词,杜绝来者知真相,实为高明!

躬逢盛况,前世之功;得遇陛下,涕零难表。又因无知之过,有辱陛下圣辉,今愿捶胸自省,痛改前非,请赐名以“长缨”。臣恳求卑微余生,录万民之聒噪,书盛世之先忧。以呈陛下,证实其罪;以供千秋,彰显帝德。

臣惶惶恭顺之心,苍天后土,实所共鉴。愿陛下矜悯愚诚,听臣微志,赐以恩名,允以录书,臣顿首再求。臣生不负天恩,死不负史命。臣难耐李广封侯之喜,欣然拜表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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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李广何曾封侯?”萧秀冷笑道,接着对邓属吩咐说:“不必呈送御前了。他,我虽拦不住,但他生前挚友,我们还是护一下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又有人去送死。”

“诺!门外车已备好,替卫都就位了。此去西域,路途遥远,往后恐难回大唐。二公子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邓属恭敬地回道。

“没有了。有萧家大哥在,我没什么可担心的。”萧秀平静地说道。他转过身去,再看向远处高山和湛蓝的天空。此刻,他深深迷恋这天地,恨不能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吕姑娘那里,不去道个别吗?”身后的邓属,又问道。

萧秀伫立良久,等到眼含泪水,才开口回道:“我和吕姑娘都身不由己,没什么好道别的。那个人的一些想法太大胆,他可以做,我们却做不来。不说了,走吧!”

在远去的马车里,萧秀对着窗外,吟道:

岁岁家国天下梦,朝朝盛世太平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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