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想了想,减轻了力道。容嫣瞧准时机,甩开他手便朝前院跑。穿过花园,生怕他追上来,不停地回头看。再一转身,一头撞进了面前人的怀里。

虞墨戈抱着她,纹丝不动——

怀里人绵软纤柔,抱着极舒服,他又找到了那种感觉。

“放开!”容嫣推他。

虞墨戈笑了。“他能拉你,我便不能吗?”

容嫣盯着他,目光幽冷。

方才他都看见了。他没走,一直跟着自己?

“虞少爷,您到底想要什么!”

虞墨戈弯唇挑眉,带着磁性的嗓音轻声道:

“要你。”

容嫣沉默。

他居然是认真的——

蓦然间,她笑了,透着凉苦。虞墨戈不禁敛容,眉宇轻拢,神色不明地盯着她。

“你们都瞧准了我落魄好欺负是吧。我是嫁过,嫁过又怎样?嫁过就要让你们肆意羞辱吗?我这辈子就是不嫁,也不会给你做外室!”

虞墨戈环着她的胳膊有点僵,他缓缓松开。凝重一闪而过,脸上又恢复清冷,清冷得认真。

“我需要你,而你也需要我。”

那夜,他不仅在她身上体验到了满足,也同样将她所有的yù_wàng勾了出来。即便她咬牙不承认,片语不言,但那感觉不会错。他们再合不过了,不止ròu_tǐ,连孤单都极是匹配。他们都需要这种关系来添补孤单带来的空虚。

容嫣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不想承认,但就是开不开口。

“我等你答复!”

说罢,他托起她的手,放下一个小瓶走了。

淡淡的药香沁鼻,看看红肿的指尖,她猜到这是什么了。原来他跟着自己是来送药的……

可这仍是弥补不了自己对他的抵触。

凭什么她要给他做外室。

不是她痴心妄想,贪图什么。她知道他们是云泥之别,身份相差悬殊,即便自己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过只够个妾的资格,更何况她嫁过。

许很多姑娘巴不得做他外室,可她不甘。

为何一定要和他扯上关系。女子二嫁也非登天,即便嫁不成富贵,她还嫁不得寻常人家吗?哪怕续弦她也甘心。

再难,心里那点盼头还是在燃着,她想要过正常的生活:结婚,生子,相守一生。

攥紧药瓶,指尖有点疼,她想到了徐井桐。

她知道他鲁莽、冲动,也知道他们之间根本没可能,但起码他提出的是娶而不是纳,更不是外室……

不管是谁,这个是非之地她是不能再待了,她得走。

无论如何,她得把容宅争回来。

大少爷容焕伸臂搀她下车。少妇微笑,婉然道:“谢大哥。”

“嫣儿啊,候你半晌了。”二叔容仲琨笑容可掬,望了眼她身后。“秦姑爷没来?”

容嫣抿笑,略带歉意。“他昨个回京了。”

二叔眉间失望,笑道:“他是户部主事,忙是应该的。听闻侍郎明年致仕,他迁升在即,疏忽不得,疏忽不得……”说着,将侄女送入正堂。

容嫣给祖母梁氏叩安,拜过长辈后将贺礼送上。

梁氏拉着孙女的手,目光爱抚,叹道:“可想死祖母了。”

听了这话,容嫣鼻子有点酸——

父亲容伯瑀是容家长子,十八岁便进士及第观政都察院,五年内连升为正四品左佥都御史,可谓是英杰才俊。然时运不济,未及而立便遭妒被诬,贬为宛平知县,直至七年后才被平反,提任浙江承宣布政使司从三品参政。

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却因抗倭,夫妻二人死在倭寇刀下,撇下一双儿女。

这一晃四年了。如今,容嫣只剩这些亲人了……

“瞧瞧,瘦了,病还没好?”祖母抚着她小脸问。

三月前,她着了风寒大病一场,差点没熬过来。

“好多了。”

容嫣乖巧应,从杨嬷嬷那拿了对玉蝉送给嫂嫂怀里的孩子。二伯母万氏瞥了眼,莹润细腻,果真是好玉,还是秦家家底厚。再瞧人家那装扮,虽素,哪样拿出来不是价值不菲。啧啧,嫁得好啊!

在通州,提起簪缨世家的秦府哪个不知。秦老太爷致仕前任湖广总督授兵部尚书,而老夫人建安郡君则是睿亲王的嫡孙女,论辈分皇帝还要唤她一声堂姑。至于容嫣的夫君秦晏之,才貌双全,二十四岁便将任户部侍郎,国之栋才也。

虽说容家是诗礼人家,祖父在世时也曾任知州,不过比起秦府到底门户低了些。若非容伯瑀和秦家大爷——秦晏之父亲,曾是同窗好友,这秦晋之和也轮不到容家。

有些人,命里就带贵气!

万氏感慨,而小容嫣一岁的嫂嫂接了玉,欢喜道:“可要抱抱孩子?”

容嫣含笑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侄儿。孩子缓缓睁眼,一双眼珠黑葡萄似的盯着姑姑,水灵灵地把她心都看化了。还有淡淡的奶香,真舍不得放下。

见她喜欢,堂妹容芷点点侄子小脸,笑道:“你啊,好福气,大姑姑这么喜欢你可得珍惜,明个大姑姑有孩子了,你就不吃香了。”

不止容嫣,众人皆僵。

万氏狠瞪了女儿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没个眼力见!

容嫣嫁入秦府五年无所出,这是她的心病——

三月前秦晏之带回个身怀六甲的女人,是他养在京城的外室。外室身份进不了门,连妾都不如,生下孩子打发了便是。

可秦晏之非要抬她为姨娘。想来容嫣生病,于此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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