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让压根不管他们,手下动作更是快得出奇。还不待侍卫跑近,她另一手抄起一只还未碎的酒壶,手一倾,冰冷的美酒浇了白风华一头一脸!

“啊!”白风华终于绷不住了,疯婆子一般地疯狂挣扎,再也顾不了京城第一美人的脸面。

但程让的手劲大得出奇,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挣得开?

“小姐!”后面站着的环儿也慌了,她就要冲过来护着白风华,程让头一抬,眸光般寒星般射过去。

手同时狠狠一甩!

酒壶劈头盖脸!直接碎在环儿的面门上!

锋利的碎瓷割碎了环儿娇嫩的肌肤,血混着酒淌了一脸。

环儿僵在了那里,脸上的疼痛袭来,她大大地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我程让逛窑子时,若是窑姐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本少爷就会这般……”程让拍了拍白风华的脑袋:“温柔地教育她。”

你既说我姐妹是窑姐,我便说你也是窑姐。而且像欺负窑姐般欺负你,你能如何?

白风华身子一软。她终于意识到,得罪程让,远比自己想象的可怕!

程让也不是追着打不放的人,更何况这白风华还是齐杭喜欢的女子,看在齐杭的面子上,今日便饶了她。

她松开手,直起腰,不再看狼狈的白风华一眼,从容淡定地拨开周围指着她的长枪,抖了抖衣裳,大步迈回自己的位子,腿一叉潇洒坐下。

那群侍卫目瞪口呆,傻了半天,这才忙迭迭地跑上前又拿枪指着她,却不敢贸然出枪。

他们明白,虽然有三皇子殿下的授意,但眼前这个纨绔子也是不能随便伤害的。毕竟她可是程相手里的宝贝!若一不小心伤到了,到时候君臣离心,大盛朝的麻烦可就大了!

一旁的卢兴元向来是最懂程让心意的,他知道程让是个惯于动手却不惯于解释的人。因此在这剑拔弩张之时,他主动站了起来:“琵琶惟歌姬可奏?简直胡说八道!本少爷虽然才学浅薄,但也知道,南朝魏文德皇后雅善琵琶,北齐时更有曹妙达,因擅琵琶而封王。如今宫中擅琵琶者少,可见今日的礼乐远不及古时,而绝非琵琶低贱!歌者同理。”

众人一怔。

是啊。虽然琵琶是自番邦传入中原的,但前朝许多文人雅士与君主妃子都会琵琶呢。如今弹琵琶的虽然是平民贱民居多,这正说明琵琶音色明朗,受到了百姓们的喜爱啊。

程让有了卢兴元的开头,也不僵着个脸了,嗤笑一声。

她今日便点拨点拨这群愚人。

“诸位都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看不起平头百姓也是正常。但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官者,需体察民情,体恤民情,而非嘲弄民情!”

“弹个琵琶唱个歌也能被在座的各位嘲笑。百姓们吃糠咽菜,各位怕是也要嘲笑。百姓们遭遇天灾,各位怕是也要嘲笑。各位无论做什么都是阳春白雪,百姓们无论做什么都是下里巴人。等到百姓们揭竿举义的那一天,不知道各位是否还能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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