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第二天就公布于天下了。

坊间议论纷纷,不少人偷偷向协会里的人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里面的人却三缄其口,默不作声不说,还来去匆匆,一副繁忙的样子。

当然得忙啦,因为资格考试的时间定在了九月,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所有人都忙着互相请教,全力钻研。

毕竟是新制度执行后的第一次考试,全黎国人的眼睛都会盯着。

万一到时候过不了被降了级,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无涯堂的氛围比以往好了许多,不再是各自夫子门下聚在一起,而是开始与其他夫子门下的学生交流了。

这一切进行得很顺利,纪子期放下了心,便同古夫子告了假,可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主要放在户部,来的次数会更少了。

古夫子虽心有不舍,也明白其中的重要性,点头应下了。

因着投石机的问题,纪子期隔了两日才去了户部。

林大人进了宫,却碰到了从湘西分别后到现在第一次遇到的曹云清。

不知是不是一个多月未见面又是盛夏的关系,纪子期觉得曹云清清瘦了不少,人也有些憔悴。

“大人!好久不见,近来可好?”纪子期微笑着同他寒暄。

“子期,好久不见。”曹云清再见到纪子期的一刹那,原本暗淡的双眸突然发出光芒,面上止不住露出开心的笑容,

“今日过来,可是为了总账的事情?”

“嗯。”纪子期点点头。

“可有了眉目?”曹云清问道,然后似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自嘲笑笑,“有与没有,暂时都是机密,想必不宜对外公布。”

两人只说了几句,双方都发现好似已无话可说。

曹云清心中苦笑,他现在已不是天凉粮草署的曹巡官,而她也已不是纪文书,现在的他们,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可说呢?

“大人,子期先去忙了!”纪子期微笑看着他道。

“我也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曹云清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纪子期看着他略显削瘦的背影,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轻轻推开置放账本的房间,纪子期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仔细检查了一下桌上及地下,发现果然如她所料,有人进来过这间房间。

在她看的那本账本上,她放置了半根头发丝,不过那根头发没有移动分毫。

而事实上,那半根头发丝也只是幌子,真正的机关,是在椅子上,以及这张桌子的四周,放了一些浅浅的细碎的鬓发。

只要有人走进桌子周边,那些细发定会被行走间的衣风吹动,变换位置。

她来户部的第一天,曾与林大人约定,如果她不在,这房间暂时不许任何人进去,即使是负责打扫的下人也是一样。

此刻椅子上的头发有移动,桌脚边的头发也有移动,说明在她没来的这段时间里,一定有人进来过。

看来今晚得让杜乐约上杜安杜喜二人,一来了解一下秦娘那边的进展,二来主要是让他们帮忙查查这户部里的这些官员。

黄昏的时候,杜安杜喜如约而至。

几人落坐后,杜安道:“秦娘那边这几日均待在临仙居未曾外出。

打探她与朝中大臣家眷关系的探子倒是有了一些初步的名单,但未有证据前,不敢猜度,请纪小姐见谅!”

杜喜道:“临仙居向来招待朝中大臣与贵人为主,有些来往不足为奇。

因而需要些时日再去查证,与她来往的官员是本身有问题,还是真的只是被她利用来打探消息。呵呵!”

“好,我知道了!”纪子期点头道:“今日请二位过来,是有件事想请二位帮忙。”

杜安道:“纪小姐请说!”

“想必你二人也知道,我最近在户部查总账的事,这件事虽未对外公布,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也算是摆在了明面上。

也因此,那幕后之人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不敢动应该只是暂时的,因为目前我还未看出账本的问题所在。

但,那人显然很心急,我才去了几次,就开始有人监督我的进度。

上次离开的时候,我在房间里设置了一些小陷阱,今日去,发现果然有人进来过。”

“户部有内鬼?”杜安道:“纪小姐是这个意思吗?”

纪子期道:“是的。这赈灾款项由户部拨出,若没有户部中人配合,想要从中贪污,怕是有些难度。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怀疑户部有内鬼,而且此人官职应该不低。

只是对于户部中人,除了我太爷林大人,以及曹云清曹大人外,其余人等一概不熟。

我一人能力有限,无法查出到底谁是内奸,所以想请二位帮帮忙,查一查这户部中哪些人有嫌疑。”

杜安道:“纪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二人定不负所托,竭力查出嫌疑之人。”

蒋府里,蒋灵已经死皮赖脸地将范铭烟带了回来。

她所用的理由是,“烟姨,您看这府里大大小小事务都得我一个人操劳,真是累得够呛!

小雪虽懂事,但她岂是安于困在后宅的女子?她每天那么忙那么累,我也不忍心再让她头痛家里的事。

小雨那丫头年纪越长,反而越来越调皮,像个野猴子似的,外祖父春哥又纵着她,偏她又生得如此绝色,我真怕她哪天惹上不该惹的人。

还有小风,聪明是聪明得紧,可就是太聪明了,跟那些同龄小孩,总是玩不到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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