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菱刚至门旁的脚步卡住了,侧脸看着门旁的桌子,此时,帝俊正正坐在矮几旁,身着淡青长袍,月白中衣,外披一灰裘大氅,时至冬秋,帝俊这一身正合时令。

他盘膝坐于席垫之上,修长的手掌扣着腮,头微微彻着,如墨的黑发垂下,几缕铺在了矮几之上,像极了一副勾勒着银河的泼墨画,而另一掌中握着一卷竹简,简有几分老旧,像是精致的古书,手肘一侧搁着还冒着热气的清茶,整幅画面与这酒宴显得格格不入。

风菱见状,大惊!怎么今日夫君吃错药了?竟然出房门活动了!

毕竟,帝俊一直以来很少出门活动,就算偶尔活动也是被风菱给拽出来的,从未自行置于人前,更别说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慢悠悠的品茶看书。

风菱顿了顿,使劲擦了擦眼睛,她怀疑是自己看错了,或者夫君使了什么大法术,扭曲了空间,将客房内的景象和酒宴两处连接了起来,因而自己才看得见他。

不过,风菱擦亮眼睛之后发现,是自己想多了,帝俊此刻确确实实坐在酒宴之中,只不过他好似隐藏了气息,让人看去,不过就是一名连修为都没有的清风淡雅之士。

此时,这位“清风淡雅之士”,在风菱瞪大的目光下,微微抬眸,放下了竹册,向还在愣神的风菱抬起了手,勾了勾手指,又指了指他身旁空着的位置,露出了他那淡笑的神韵。

风菱见状,赶紧回了回神,忙溜到帝俊桌旁盘膝而坐,便就问到:“夫君道人,你怎么出来了?”

是啊,帝俊出门还是稀罕的,而且还参加酒宴更稀罕了,虽然因为酒宴人多,且还有一些别人带来的随从,帝俊的出现在他人眼里不奇怪,但搁风菱眼里就奇怪了,她比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帝俊与他人的区别。

可是,帝俊似乎并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他看了看风菱诧异的眼神,平静地反问道:“我为何不能出来?”随即又抬起了书简。

而帝俊话音一落,风菱卡了卡,顿时打消了她先前诧异的念头。说的也是,夫君他老人家是神仙,可神仙难道就见不得人了?先前夫君道人不见人,只不过是因为先前不想见,这会儿又想见了,没什么不对。

风菱突然觉着是自己吃错药了,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于是明悟,道:“哦,也对。”

说来,风菱从来不知帝俊心里在想什么?甚至连他名字,从哪来?都不知道。因而,就算帝俊做出什么令她诧异的举动,她最终也只是抱之“夫君他老人家是大能,神仙的做法不同于常人,不可妄猜”的理由,打发了自己思考的功夫。

其实,风菱对帝俊并非不好奇,相反最近越发好奇,可是她好奇又能如何,她难道要开口问他?

风菱觉得纵使自己开口问,夫君也不一定会回答,而就算回答了,但他太厉害,总能把回答的方向拐一个弯,引向另外一个结论,且还能让自己自然而然的无法反驳。

而正当风菱陷入自顾自的念想之中时,帝俊的眼眸却漫不经心地落到了风菱手臂之上,似乎自言自语般,低哑道了一句:“今日你倒难得,竟能这么快就发现伤口。”

风菱被帝俊近在咫尺的声音一扰,打断了思绪,回过神来,往帝俊面上看去,此时帝俊的眼眸已经从她手臂之上移开,移到了先前翻着的竹简文字上。

她有些茫然,实在不知帝俊这一句是作何意思,莫名其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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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了一眼竹简四周,将视线落到了自己贴在矮几的手臂之上。

这一看,风菱瞬间明白了帝俊前一瞬在说什么?哦,原来是她今日被马踢破了手臂一事,于是摇头,不假思索地笑着道:“不是我自己发现的,是雷泽将军提醒的,我…”

可是话到一半,风菱突然一愣,停住了,惊讶地看向帝俊。

她不得不愣,因为她这一刻自然而然的回答,只因和帝俊相处久了,自觉自己没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但,关于她受伤这件事,帝俊好像知道得太多了!

当然风菱白日里受过伤,帝俊知道,此事并不奇怪,毕竟,作为一个大神,能察觉到别人血液流通、波动和平常不一样是为正常。

但是!帝俊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一方面有他知道风菱受过伤的意思,一方面还有一层意思,那便是帝俊早就知道风菱根本自己无法察觉疼痛,注意不到伤口!

而风菱没有痛觉一事,她至今从未与任何人提起…

念及此处,风菱盯着帝俊那猜不透的深邃眼眸,瞬间觉得从里面看到纵横阡陌,万丈星辉,他一直这般云淡风轻,可是好似什么也逃不过他的眼睛,慧眸在心,一切敛于那一道深瞳之上。

他明明什么都看得明白,明明境界比在场的所有人都高出千千万倍,为何会在这儿?为何会给自己当守护神?就单单只是为了守到她到寿终正寝,拿走招妖幡吗?可是以风菱如今的修为,她三百年不出意外的话,是不会死的。

夫君道人,真的有这么闲吗?

风菱怔了许久,无意间瞟到帝俊手中的竹册,对了,这一念风菱倒是想起来了,夫君他总是在看着什么,起初风菱以为可能只是一些功法古简,但是观夫君的样子并没有学习修炼的意思,那他成日里都在看些什么?

风菱吸了一口气,身子微微往帝俊竹简上凑了凑,想看清竹简上的文字,可偏巧很不如


状态提示:第93章 慧眸在心--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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