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达拉着李棠卿二人穿过走廊,来到了锦鲤亭。
锦鲤亭紧挨着假山石雕。
此处假山虽假,泉水却真。潺潺而下的水流冒着热气流入下方的池塘中。池塘里几条锦鲤悠闲的摆动着肥硕的身姿。
“那日之后,我回去想了许久,却百思不得其解。想要求教先生,又怕先生责罚!”阿难答松开李棠卿的手臂,面露愁绪。
“你那日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嘛!”他有些羞涩的问道。
李棠卿向来讨厌纠缠,奈何他像是狗皮膏药,欲甩不得。
“我的意思很明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李棠卿靠在亭子的圆柱上,看着烟雾缭绕的水中,那几条快乐似神仙的锦鲤。
阿难答闻言,有些失落。
孩儿的脸,如同六月的天。仅一瞬间,他又满脸堆笑。
“我说了,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们可以做朋友啊!”
“如果还不行,你就做我姐姐吧!你教我射箭怎么样?你放心,我打小目力过人,一点就通!”他满脸希冀看着李棠卿。
李棠卿唇角微勾,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她就说么,京城的权贵,什么样的美女、珍宝没有见过。
“不教!”李棠卿断然回绝。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让我认你做师傅是不是?”言罢阿难答双膝跪地,双手握拳,“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李棠卿第一次见到如此死皮赖脸攀关系的,当下转身欲走。惹不起,躲得起。
阿难答抬头见李棠卿欲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身,挡在李棠卿面前。
“师傅,你要去哪里?灵堂太过沉闷,师傅不如就在此放松一下,顺便教教阿难答射箭怎么样?”他俏皮的眨眨眼。
李棠卿被他纠缠至此,脸上早已乌云密布。可是这个愣头青,虽是皇城中勋贵,却不懂察言观色。
“说了不教,就是不教!别再叫我师傅,不然,缝上你的嘴!”李棠卿出言恐吓,耐性到了极致,转身欲走。
阿难答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又怎会让她离去。
当下伸手去抓李棠卿的肩膀。
他双手化爪,扣住李棠卿的肩膀。
李棠卿心神一凛,肩膀陡然错骨,挣脱了阿难答的桎梏。她身子反转,在阿难答惊讶的神色中,一脚踹向他的胸口。
索尔和府中并无孩童,为了更好的欣赏到池中锦鲤,所以池塘边并未修筑栏杆。
阿难答后退几步,也未能稳住身形,“噗通”一声,跌进了锦鲤池中。
水花四溅,飘起一层白雾,惊的水下的锦鲤四下逃窜,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池塘不大,水却很深,更有排水所用的沟渠流向府外。
阿难答在水中不停的扑腾,掀起满池浪花。热气弥漫着整个池塘。
“救命啊!救……我不会游水!”扑面而来的水,灌入他的口鼻、双耳,似要将他吞噬。他奋力的呼救。
李棠卿见此,顿时犹豫。罗巴哈纳一介武夫,掌管两旗。他的长子武功虽然不及她,也不是寻常之辈。阿难答生长在这样的家庭,又怎能不会水?不懂武功?
就在李棠卿犹豫是否要救他上来时,身旁飞过去一个白影,将阿难答从水中救出。
白影抱着阿难答落在锦鲤亭中,灵堂众人闻声敢来。
他们见此情景,人人面色一沉。
“快去请大夫!不!去宫里请御医!快快快!”索尔和见阿难答躺在锦鲤亭中,一动不动,慌乱的对身后的小厮道。
大阿哥抖了抖身上的水渍,方才就是他把阿难答救了上来。
他方才在灵堂中,眼见李棠卿迟迟未归,正在朝外观望,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落水声和呼救声。
也亏得他动作迅速。
罗巴哈纳家的小儿子乃是他老年得子,素来宝贝的不得了,奈何这孩子生来容易发热。就算是夏日里,一不小心,也会染上风寒。
所以他对这个小儿子,是更加爱护。
今日卿儿这是闯了祸了!
众人皆面面相窥,这罗巴哈纳,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啊!这些年又深受皇上重用,更是傲的鼻孔朝天……
李棠卿看着躺在地上嘴唇发紫,一动不动的阿难答,知晓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本想给这孩子一个教训,下手之前也曾观察过,池塘乃温泉水,并不寒凉。可是,如今他昏迷不醒,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隐疾!
怪不得他不会武功!
李棠卿在众人的目光中,大步走到阿难答跟前,蹲下身子按压他的腹部。
如此等候,不等御医来,这孩子就没命了!
他没命事小,牵连到她身上,她无以为辩。
大阿哥见此,上前把阿难答身子侧翻,托着他的上半身。
“拍他后背心!”他对李棠卿道。
李棠卿以掌化空拳,一拳一拳砸向阿难答的后背。
众人见此,脸上神色各异。罗巴哈纳可是军中的老虎,这孩子今日要是丧命于此,就算索尔和是皇亲国戚,也将难以保全。
“哇……”阿难答在李棠卿的拍打下吐出了一口热水。
众人心下一松。
但见到他依旧昏迷不醒时,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寻常人吐出阎王爷喂的那口水后,就应该清醒了。但是这阿难答,显然不是寻常人,他是罗巴哈纳挂在心口上的病娃娃呀!
索尔和府虽然离皇宫不近,但是贵裔圈子本身就是围绕皇城而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