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卿这边早已不顾大阿哥的阻拦大步来到了尘土飞扬的场地上。
两名洋人还站在原地不停的交头接耳。
其中一名洋人手上拿着怀表计算着场上马儿的奔跑速度,另一名洋人拿着本子,也在计算着什么。
他们见一名女子向他们走来,二人对视一眼,其中一名洋人摊了摊手,表示不知。
大阿哥不放心李棠卿也随她来到了场地上,二人一个犹如月宫上的冷美人,一个钟灵俊秀,气质出众。
她们来到场中,看着场上骏马成群结队的在场中央奔驰,扬起满地的尘土。
“这是我最后一次准许你任性,这次以后,你在宫里给我老实待着!”大阿哥说道,下了最后通牒。
他有时候都怀疑,他怎么就爱上了这样一个女子!整日里为她提心吊胆,还从来不顾及他的感受。
她但凡顾忌一下他,就不会干出这种玩命的事来!
一旦她磕着碰着,伤着了,她有没有想过他得有多痛心,更何况这关乎生命的大事了。
皇阿玛金口已开,场上那么多大臣们看着,他就算是想要让皇阿玛改口也断无可能了。
卿儿啊卿儿,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大阿哥满脸无奈的看着李棠卿。
“好。”李棠卿抿抿唇,冲他笑了笑。
“这位姑娘,”一名洋人操着生硬的汉话说道,“你是来驯马的?哇哦!太不可思议了!没想要,大清朝竟然还有女子能够驯服这样的烈马!”洋人说道,伸手礼仪性的想要跟李棠卿握手。
刚才一名太监已经来通知过了,说等一会会有一名女子来给她们示范驯马。
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纤瘦的女子!
洋人深蓝色的眼眸中盛满了不敢相信。
大阿哥一把将李棠卿拉到了自己身后,“我们这边不兴握手那一套,入乡随俗,手还是不要握了!”大阿哥说道。
握什么手,这不是好端端的占女子的便宜吗?
尤其是前些年有一名洋人来大清,见面就是拥抱蹭脸,他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些洋人的礼俗。
“哈哈哈!”另一名洋人见此笑着走过来,“你们大清朝的人还真有意思,想要我们的技术,还嘲讽我们的礼仪!是你们自己太过迂腐了吧!”
“大清和雅克萨多年来一直是友谊之邦,我们大清朝也从来没有藐视任何一个国家,只不过,每一个国家都有它固有的民俗,我们尊重你们,也请你们尊重我们!“大阿哥说道。
两名洋人尴尬的对视一眼。
两名洋人来自遥远的俄国雅克萨,其中清瘦一点的名叫安东,就是拿着本子计算的那个,长着满脸大胡子的男子名叫鲍里斯,看样子就是一个火爆脾气。
他们被大阿哥三言两语,说的不敢再放肆,毕竟是一国使臣,代表的是自己的国家,事先沙皇都有交代过他们,不可贸然与大清朝起冲突。
毕竟大清朝一个外来的小部落能够发展到吞灭一个国家,其实力不容小窥!
大阿哥扫了一眼安东手上的本子,上面记录的是一串串阿拉伯数字,想来他们是不打无准备之仗,精确的计算了红鬃烈马的力量和速度以后才会出手驯服。
李棠,正巧一匹血红色的红鬃烈马从几人身边经过,李棠卿顺着马儿奔跑的方向追去。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等到大阿哥反应过来,李棠卿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已经和红鬃烈马的队伍融合在了一起。
红鬃烈马见有生人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奔跑的速度刹那间加快,尘土纷扬中夹杂着马儿的嘶鸣声。
大阿哥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凉薄的唇畔抿的失去了血色。
而在坐席中观看的三阿哥也不由的紧了紧拳头。
不管卿儿的马是为谁所驯,他的心情都不会好过了。
那一抹纤瘦的身影穿梭在骏马之间,时而被尘土淹没,三阿哥的心也随着李棠卿的身影上下起伏。
“哇哦,原来这位小姐是真的来驯马的!”鲍里斯惊讶的说道,看着场上时隐时现的身影满眼不屑。
经过他刚才和安东的计算,红鬃烈马的速度与力量令人心惊,这也是他们迟迟没有上场的原因。
大清皇帝老谋深算,他们带了留影机来,按照沙皇的吩咐向老皇帝提出条件,要求展示他们国家的新技术之前问他要几匹红鬃烈马。
没想到老皇帝却让他们自己驯服。
刚来到大清朝就被他们将了一军,鲍里斯的心里很不服气。
看着场上奔跑的马儿,那哪里是红鬃烈马,分明是一群野马?
鲍里斯正想去嘲讽老皇帝用无人能够驯服的野马来冒充红鬃烈马来难为外国使臣,没想到就来了一个小丫头扬言要驯服这群野马。
鲍里斯长满金黄色胡子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驯吧,等到她驯服不成,他便更有理由去找老皇帝算账了!
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李棠卿既然敢上场,就证明她有那个把握。
从小在山中,她连老虎都不怕,何况是一匹烈马了!
世间最难驯服的不是动物,而是人心,更是她李棠卿的性子!
李棠卿跟随着马群跑了一圈以后,视线锁定在那匹通体血红的马儿身上,邪佞的笑了:就是你了!
身随心动,李棠卿翻身而上。
没有被驯服过的骏马身上是没有装马鞍的,只有被驯服的马儿才会心甘情愿被主人装上马鞍。
李棠卿单手抓着马儿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