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的一番话听得珠兰心中警铃大响。
她现在没有阿玛护着,没有显赫的家世,她所有的一切可都压在吕涛身上了,要是吕涛再从外面带回个女人回来,那么她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想起以前她对待吕涛的种种,她就后悔,后怕。
玉荷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继续说道,“小姐,奴婢就纳闷了,你说那个李棠卿当初可是杀了那么多人啊,官府怎么就放过她了呢?还有,她这一会儿要跟大阿哥,一会儿又要跟三阿哥的,按照辈分,他们不是应该唤她一声小姨吗?这不是**吗?”
珠兰闻言面色一顿,复又一喜,“是啊,那个贱人可是杀人凶手啊!皇上还将她赐婚给了三阿哥!哈哈哈……那个顾头不顾腚的贱货,落下了这么多的把柄,我要是不用,真是对不起她啊!”珠兰斗笠下的一张长满了红斑的脸笑的狰狞恐怖。
“你快让你那个表姐再打听打听,那个贱人是怎么进的宫?”珠兰吩咐道。
“这……”玉荷犹豫了一瞬,“小姐,我进不了宫,只能在宫门口守着等姐姐出来采买的时候见一面,守的久了,会被门口的侍卫抓的!”玉荷踌躇着不愿去。
珠兰扫了她一眼,起身走到床头的柜子跟前,掏出钥匙打开柜门拿了一张银票给玉荷,“这回能去了吧,你个死丫头,就知道惦记着我的钱!”还好阿玛回老家的时候怕她过得不好将家里的财产都给了她,虽说已经被额娘败得差不多了,还是足够她大手大脚过完一生的。
玉荷连忙接过银票塞进了怀中,嘴上笑嘻嘻的说道,“这钱女婢也轮不到奴婢花啊,奴婢在宫门口徘徊,总要给那些官爷一些遮眼钱啊!”
“行了,你赶紧去吧,打听到了赶紧回来。”珠兰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奴婢这就去!”言罢玉荷喜滋滋的小跑着给珠兰打探消息去了。
珠兰看着玉荷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一颗激动的心怎么也按捺不住。
李棠卿啊李棠卿,我这次一定要让你败在我的手中,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想当初我和查干巴拉的感情多好,愣是被你给棒打鸳鸯了!你要是没出现该多好!你要是当年就和你那个疯娘一起跳井了该多好,就是因为你的出现,我才会落得如今的田地!
珠兰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屋子里的霉味就算她掩住口鼻都遮挡不住。
她现在身子一日比一日敏感,想到这里,珠兰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头上的斗笠歪了歪,她赶紧扶正了。
吕涛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回来了,他嘴上不说,她却清楚的很。
不就是嫌弃她如今的模样吗?
当年他们家钟鸣鼎食的时候,他吕涛上赶子的往她身上贴,现在想甩了她,没门!
让她住在这个潮气熏天,筷子一日不用就会长毛的地方,不就是想要逼走她?
想都不要想,她就是不走!她倒要看看他吕涛会想一个什么样的由头抛弃她这个糟糠之妻,做那陈世美!
珠兰思及至此,气的胸口不断的起伏,她连忙轻抚胸口为自己顺着气,“不能气,不能气!我还没有把那个贱人整死,我不能先倒下!一旦我倒下了,便宜的就是吕涛的狼心狗肺的……”珠兰轻声劝慰自己。
此时的李棠卿早就没有功夫想起珠兰了,因为皇上的圣旨已经下到了重华宫中。
李棠卿跪在地上,听着梁九功尖细的嗓子宣读着赐婚圣旨,“穆家女子贤良淑德,温柔贤淑,与朕有过一面之缘,至今朕记忆犹新,现赐婚与三阿哥为福晋,望日后夫妻同心,相互扶持,不离不弃,钦此……哎?大阿哥,这是圣旨,您不能抢,这是杀头的大罪啊!”梁九功圣旨将将宣读完,就被大阿哥一把夺去。
“什么圣旨,我看是假的吧?说,收了三弟多少银子,来开这个玩笑!上至整个皇宫,下至京城百姓,谁人不知穆青是我的人,再开这种玩笑,爷我绝不轻饶!”大阿哥说道,脸上皮笑肉不笑。
“哎呦,大阿哥,您可饶了奴才吧!奴才哪里敢拿圣旨来开玩笑,您看上面的印章,这确实是御书房下来的圣旨啊!”梁九功激动的说道。
替皇上传了一辈子的旨意,头一次遭到旁人的质疑,纵是行事老练的梁九功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敢?我看你胆子倒是挺肥!不必看了,你这圣旨肯定是假的,爷我不上当,你走吧,再不走我可要关门……”大阿哥刚想说关门放狗,忽然想到他的两条爱犬不再身边只得话锋一转,“揍人!爷我可要揍人了!”
梁九功委屈啊,向来传旨都是个肥差,这被人揍,还是头一遭!
大阿哥伸手将跪在地上抬头看着他的李棠卿拉起来,“看什么看,别怕,三弟这是给咱们开玩笑呢!赶紧起来,小心你腹中的孩儿,这可是龙子龙孙啊!”大阿哥说道,冲李棠卿眨了眨眼睛。
怀孕?李棠卿顿了顿,愕然的看向大阿哥,以眼神询问:你在玩什么把戏?一会假圣旨,一会假怀孕,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大阿哥无事李棠卿的询问,将她拉起来体贴的为她拍了拍膝盖处的灰尘。
这下梁九功可就尴尬了。
这事办的,人家都已经怀有身孕了,他这不是扛着杆子来棒打鸳鸯的吗?虽说这杆子不是他的,是皇上递给他的,可是这招人恨的是他啊!
怪不得大阿哥要打人,这要依大阿哥以往的性子,这打人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