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寻听罢,心中惊叹天地造化精妙绝伦,又不觉暗暗骇然。
凤儿柳眉微锁,叹道:“爹爹精于五行风水之术,这逍遥渡虽是凶险诡异,那也难不倒爹爹你,只有那些不懂风水布局的人,贸然闯入就只有白白送命了!”
荀凌子神色默然。
南宫寻又说道:“这真是个巧妙的地方,不知是天然的还是有人精心布局的,只是孩儿有一点不明,此处风水布局处处显示诡异,与历来的帝王陵墓五行伦道格格不入,孩儿始终看不出它作为帝陵的绝佳之处,师父又何以断定这就是神帝陵所在?”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神帝陵绝非寻常王侯陵墓所能比拟,这逍遥渡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吓人幌子,它可能仅仅是帝陵的外围,要寻找到龙穴所在,就必须深入这逍遥渡!”荀凌子说道。
凤儿笑道:“爹爹真就这么相信帝陵存在世上?或许那不过是个传说罢了!”
荀凌子摆了摆手,说道:“天降大灾异象迭生,爹爹前日又夜观天象,帝星隐晦,萌星移位,灾星闪烁不定,更加坚信有人早咱一步找到了帝陵,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南宫寻眉头一皱,说道:“师父,咱游龙门弟子世代虽以摸金倒斗为念埋汰于江湖,但此事关乎天下苍生,咱决不能置之不理!”
荀凌子点头道:“寻儿能以苍生为念慈悲为怀,老夫甚慰!若此行真能拨乱反正阻止灾难,也算是我门下弟子的一点功德!”
凤儿笑道:“想不到咱做倒斗这一行的,也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了!”
“逍遥渡外人看来愈是凶险,反倒愈是坚定了老夫的想法!”
荀凌子远眺了一下远方微微一笑,随之拉长了手中的长短筒,递了过去说道:“寻儿,你再瞧瞧…”
南宫寻接过这“极目镜”,通过镜筒仔细看去,不由得暗自称奇,对这新鲜玩意赞叹不已,心道罗刹国红毛子的玩意儿果然非同一般!
先前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在镜筒下被放大数倍犹在眼前,就连一草一木也是清晰可见。
南宫寻放下筒镜,迟疑间手中的筒镜已被凤鸣抢走,她也看了一会儿,奇道:“爹爹,我看到了芦苇荡中心的玄天池!”
荀凌子点点头说道:“你再瞧清楚!”
凤儿又看了一会儿,忽然惊道:“哎呀,那里怎地还有一处龙眼泉,泉水还是碧绿色的!”
荀凌子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不过那不是泉水,是深潭!”
“深潭?”南宫寻奇道,旋即说道:“莫非这便是八卦的另一核心?”
荀凌子点了点头。
南宫寻说道:“这就难怪了,如若真是这样,那帝陵龙穴就应藏在玄天池与这深潭的中心位置…”
凤儿听他如此说来,举起镜筒朝中心位置看了看,却是雾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荀凌子抬头望了望天,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云彩,又凝视远方沉声不语。
这也是他心中多年来一直在找寻的答案!
此刻他表面平静如水,内心早已如波涛汹涌,帝陵千百年来的秘密或许就要在自己手中揭开!
荀凌子捡起一根木棍竖直插在地上,从怀中取出一个罗盘,对着那木棍的影子辨别了方位,仔细地分辨角度的变化,忽然喃喃说道:“乾!午!阳!离!火!真乃天助老夫!”
荀凌子大笑几声,语气中抑制不住的喜悦。
凤儿两人不明刚欲相问,荀凌子手一摆阻止道:“事不宜迟,日后再讲!”
两人见他神色凝重也不多问。
荀凌子正色道:“你两个听好了!穿过黑松林,越过青泥滩,就进入外八岭,当下是最佳时机!不过要记住,留给咱的也只有一炷香的工夫!”
荀凌子点燃一炷香递给了南宫寻,身子一晃自己已冲下山丘。
两年轻人相视一眼,紧随其后也从高处疾冲而下。
山间苍松挺拔荒草纵生,平素极少有人至此,到处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松针,一脚踏上去松软无比,有些坑洼之处竟能没膝。
好在休息了几日,三人精力已基本恢复,凤儿在父亲精心调制之下,失忆之争稍稍好转。
三人身手甚捷,行在松针叶上并不太费力,只是越往下行积得越深。
这些都是数百年的参天大树,树干直插云霄,枝叶更是遮天蔽日,顿觉一种冷冷的寒意!
荀凌子身形极快,早已将南宫寻二人远远甩在身后。
凤儿反倒并不着急,身形陡然停住,回头看了南宫寻一眼,嫣然一笑道:“寻哥,你这脚力怎地大不如前了?”
南宫寻似乎对她的柔情蜜意并无反应,只是抬头张望头顶,密密麻麻的松虬枝如腾龙般肆意伸张交错。
南宫寻神色极为警惕,眉头微皱,喃喃道:“有点不太对劲!”
凤儿闻听先是一愣也不管真假,一声娇呼只冲南宫寻的怀里躲,偷眼看了看并无什么异常,不由得脸色一红,举起两只粉锤轻轻捶向南宫寻的胸口,嗔怒道:“哎呀,寻哥你好坏!又在吓唬人家,人家再也不想理你了!”
岂料凤儿话音刚落,一阵奇怪的“悉悉索索”声轻轻传来!
两人平日里习练得耳聪目明,这点声音虽小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两人脸色陡然一凛,数丈外右前方的落叶下似有东西在爬动!
那团东西就藏在厚厚的针叶下边,由远处朝二人而来,速度极快!
拱起地面上的松针微微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