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霎那间,闪过千般情绪,终化为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落在宣纸上,晕染一片。

我颓然跌坐在木椅上,抚着桌案,痛声哭着。

时初,时初,时初。一声声,一遍遍,在心底唤着他的名字,沉痛而又无力。

我从未有如此的哭过,亦从如此的放纵过。他的离去就像是一道墙,将我们永永远远的隔开……

天地初开万物生,乾坤更迭沧海变。人世间的种种莫不过如此,恨痴心,怨绝情,在贪嗔恨痴中往复轮回。

时初,走后的几日我将自己反锁起来,在小小的空间,抱着膝,痴痴的望着,窗外早已落尽的枯木,自嘲的笑着。

他走了,带走了儿时的种种。

我曾想过,若是我不曾出了无涯,不曾见过飞,我的心应早已属了时初。那时少女的悸动,落寞无助时的孤寂,都是他在我的身旁,伴我度过了那段极其难捱的时光。

可是这个世间,并不给我们如果的机会。一旦错过便是一生。

当我选择飞,与他拔剑以对时;当他在秋雨夜晚,漠然转身时;当他对我开始隐瞒时;当我开始质疑他的时候;一切的一切早已被打入了万劫不复,在无回转的可能。

只是,我们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一再触碰那个残破不堪的底线,终于当一切真相大白之时,留给彼此却是无尽的恨意。

时初,今生我负于你,我不悔。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那个带着我去看空山幽谷中桃花的时初,这一切,无人可替。

时初,只盼你能珍重。我不知你心中的恨为何,只盼你能长乐未央。

时初,你此去骊山定会在遇见裳儿,只盼无论真情假意,都请善待她。她比我更加值得待在你的身旁。

所以,时初,你要幸福,我的愧疚才可少一分。

今生之情,已无可再报,只盼来生,能还你陪伴之情

日月相送,晨夕相伴,终于在第五个清晨我推开了房间的门,迎来我的却是另一件大事。

“甄王,果真料事如神。”一个声音传来,我回首看去,只见一白色身影立在枫树下,颔首微笑。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熹。

“此话怎讲?”瞧见他,我明显一愣,心下有些惊奇,他为何到此?

他上前几步,走到我的面前上下打量了我几下,然后开口道,“前几日,我前来甄王说你将自己反锁在房间,何人来访你具是不理。但甄王却一点都在在意,只说你不出五日便会从房间中走出。果不其然。”

我笑着点着头,“不知你等了几日呢?”

“不多不少刚好五日。”

他说的风轻云淡,却在我心里有种别样的滋味,我未在多想,而是问道,“你今日前来是否有要事?”

他收敛起唇边的笑意,低声道,“前几日琴楼密报,倭人与大皇子的人马已蠢蠢欲动。”

我凝眉,沉思片刻道,“前几日,六大门派已联合剿灭新月教,按理说他们应该不足为据。是否是琴楼的密报有些

夸大?”

欧阳熹摇头道,“这次送密函来的是锦意。”

“意娘?”我心中一沉,能让意娘亲自来送的密函定是不可小窥。

“无涯那边可有什么消息?”欧阳熹问道。

“不曾。”我思考着,“不过――”我原想开口,却不知当不当讲。

“不过什么?”欧阳熹追问。

“前几日,因为时初离去,我也无心过问山庄之事。但以往无涯的密函无论我所遇何事都会向我禀报,只是这几日来,却出奇的安静。”

“你是说有人将密函截下?”

“我想义父应当已知此事。闪舞小说网”欧阳熹点点头,而我心中另一种揣测却未与他说。义父虽应已知道此事,但义父绝不敢在此处随意召见山庄之人。自被皇帝招入后,义父鲜少出偏殿,想来朝廷中监视义父的人恐怕不在少数,义父在此时决计不敢有何动静的。

而能截下密函的人,便只有时初。他随为山庄之人,却因长年伴在义父身旁,早已算作半个朝廷中人,所以他的行动要相对自由很多。

只是,他为何要截下这批密函呢?难道中间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想我知道的?

“你想到了什么?”欧阳熹的问话,让我回过神来。

“大皇子与倭人都曾与新月教相勾结,只是新月教已被灭,他们何来助手?”我问道,“难道?”

欧阳熹点着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那日灭新月教可有何遗漏?”

遗漏?我沉思着,“你说月华?”欧阳熹点头,我慢慢走了几步,“当日确实没有发现月华此人。只是新月只剩月华一人也难成气候啊!”

“不!”欧阳熹道,“若是只剩月华是难成气候,若是他身后在有他人呢?”

他人?我心中一惊,我怎就忘了这么重要的一点,“是!新月教背后确实还有一人,只是这人会是何人,那日凤鸣并未告知。难道你怀疑月华是――”

“不错,我怀疑月华是尹时初。”欧阳熹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可能,时初决计不可能是月华!”我坚决不相信,“那日我夜谈新月教,时初与月华同时现身,他怎么会是他,况且,时初根本没有成为月华的任何动机!”其实,我只是相信时初。

欧阳熹听后,只是摇了摇头,“暂且不说此,你可知这次大皇子与倭人联合或许并不像你那天所听到的那般。”

“难道他们要逼宫?


状态提示:第118章 瞬间--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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