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过后，他们简单讨论了一下。是接着看追踪报道的盛世公司新闻发布会，还是换台去看案件聚焦，了解恐怖活动的具体情况。
由于严霆对游戏设备本身比较感兴趣，他们还是看了下新闻发布会。
白沧澜先是一套说辞简单解释了无害性，然后开始用实验佐证他的说法。
他先是拿来一个完好的游戏头盔，当场拆开包装，请志愿者上台体验。
从简单的接通电源开始工作，到拆开头盔，取出输入装置进行操作。在广大记者的见证下，他开启了输入装置的最大功率。
志愿者对这些感觉做了很生动的描述：“全身刺激的尺度大概就是真空床的感觉……或者说潜水吧，不是那种深潜，更像旅游项目那种......单点刺激不会超过低温蜡烛......或者说掐一下吧，嗯，不很用力的那种......”
这次发布会顺便捧红了那个志愿者，现在这个姿色中上但是敢说敢做的女记者已经转行做主播了。
严霆对此不置可否，这个实验并不能说明民用头盔的绝对安全。首先做实验的头盔和卖出去的是不是同一款有待考证，其次这个“最大功率”仅仅是当前最大，不保证他们有什么增大功率的后手。
但是很明显，所有人都选择相信。很多普通人是不愿意不相信，一些心存疑惑的人不敢不相信。
看过发布会，严霆还在考虑。从游戏发布至今，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正常，但是又偏偏不合逻辑。
为什么其他国家欣然接受了这个产品？为什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荣耀》、《世纪佳缘3重制版》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默默关服？又为什么整个世界都接受了如此伟大发明被用来打游戏的行为？
很显然，这不是1984，这是美丽新世界。国家间达成了共识，用娱乐手段绑架民意，用一款拟真游戏转移民族矛盾，用虚拟世界满足日益增长的物质和精神需求。
反正农业已经实现全自动了，有追求去游戏里享福就行了。
第一次，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在严霆心里不可抑制地蔓延开来，他真正意识到自己最佳也是唯一的选择真的只能玩游戏。在这种畸形的社会环境里，哪怕出现了重生者，可能也不得不一头栽进游戏里吧？
严霆心血来潮间，又登烧尽Ｓ捎谑Ω甘峭站高层，所以他的账号可以看到一些大数据。他要看看，自从游戏发布以来，成交的单子是不是变少了。
也许他会发现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不过他暂时还是被师父留下的一封邮件吸引了。
严格来说，只是一份邮件草稿。
“严霆，你如果能看到这封邮件，那只可能是我已经死了。不过，那你也不会无缘无故登陆我的账号，‘齐先生’足够你接单子打单子了。
让我猜猜，你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想追求真相吧。我瞒了你半辈子，只是不希望你卷进我们祖辈的恩怨。
如你所想，坦破勒在国内的力量是他们最弱的一支，如果你真的要了解这些事情，可以问阿特拉斯。他有天赋，你没有。
这个世界很残酷，天赋真的很重要。你可以做一个接单子打单子的杀手，但未必要成为一个为信仰服务的刺客。如果说真相不是你能承受的，事情不是你能干预的。
你，愿不愿意安静地享受那份平庸？”
严霆看着这些文字，回忆着这几天来突然想通的游戏内幕，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