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尤嘉坐在书桌前,左手托着下巴,右手的毛笔已经触在纸上,晕染出了一大片墨迹,一看就知道她是神游太虚去了。

自从上次和江流芳的谈话后,她这几日总是时不时就这样。

和江流芳谈话的时间不长,但透露出的信息量却略大,不仅知道这个世界除了自己和江流芳外还有许多异时空者,并且他们之间还有联系。不知道这些异时空者都是什么样的人?江流芳又是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一个个问题困扰着陆尤嘉,回想起那天的情景,陆尤嘉心中一阵后悔,自己贸然承认了异时空者的身份,会不会给陆家带来麻烦?

陆尤嘉把笔放到一旁,烦躁的用头磕了几下桌子。

那天时间太紧,江流芳也只囫囵给她说了些东西,留下一句“下次说”就走了,也不知道他这个下次得等多久。毕竟她现在人生自由还受制于陆母,江流芳一个外男,想进后宅也没那么容易。

陆尤嘉憋着一肚子的疑惑,得不到解答,已经连着好几晚没睡个好觉了。

陆尤嘉现在每日如何焦急的等着消息,江流芳自然不知道。在问清楚了陆尤嘉的身份后,他的麻烦就解决了一半,现在只需要把麻烦塞给朱子通就可以了。

一想到朱子通又要被气得跳脚的样子,江流芳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除了确定她是来自异时空的,其他的情况,你就一点儿都没问了?”朱子通问道后面音量也止不住拔高了,他简直不知道这个智障是去干嘛了。

“这可不能怪我,天时地利人和我一样不占。能让她承认自己异时空者的身份我就费了好大的功夫。”江流芳理所当然的给自己辩解道。

“所以,你现在的意思就是又要我去解决剩下的问题?”朱子通不满地说道,天知道那些奇奇怪怪的异时空者是多么难沟通,他已经烦透了和他们打交道。好不容易逮着个江流芳,结果还是要自己给他擦屁股,只想献身于教育事业的朱子通觉得江流芳就是他迈不过去的一个坎儿。

江流芳打着哈哈,又从自己记忆中翻出了一点儿关于陆尤嘉的信息:“对了,她说过她是从2018年华国来的,那个时空是怎么样的,我们这边有那个时空的人吗?”

时空这么多,国家更是多得数不胜数,就算是重名也很常见,就这么一个名字,怎么能确定有没有和她同时空的人啊。

但是,华国这个国家,似乎像是……

朱子通皱着眉,突然问道:“你怎么跟她说的?”

“只说了我会再找她,其他的事情我都没说。虽然单蠢了些,但我觉得她也不像某些愚蠢的人,尽惹些麻烦出来。”

江流芳语气厌恶,异时空者中有不少自以为是的家伙,自认为是天命之人做些啼笑皆非的蠢事出来,像这种人他们处理起来也很麻烦。

“不知道陆尤嘉的时空到底是什么样的,如果她是可用之人的话,我觉得可以把她弄进京都门学;如果没什么特长,就让她呆在陆家也不错,反正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她看上去也像是个安分的人。”

寻常人的话,朱子通也是赞成这样的做法的,但是这个陆尤嘉……

“你先想办法把陆尤嘉约出来,我要和她见一面。”朱子通略带思索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同时不忘拉着江流芳这个劳动力。

本来以为已经解决掉麻烦的江流芳,又多了一些事情要做。好在,江流芳今生母亲的生辰就在七月初,利用这个机会安排他们见一面也不是什么难事。

丝毫不知道他们打算的陆尤嘉,难受了几天,也就暂时把这件事丢在了脑后。

自从陆父回来之后,陆家的生活就回归到原本的平静。陆父带着大哥陆由怀忙着奔波生意,陆母则隔三岔五就会约上几个密友,出去逛逛街、听听戏,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生活似乎和从前一样,但也有些变化,已经六年级的二哥陆由章没有和小胖墩一起去社学了。

社学都是六年制,等到第六年便能直接结课,此后继续学习或是科举都是学子各自自己的事情。

陆由章本来今年就要结课了,之前因为陆父入狱的事情他告假回家了,后来干脆申请了提前结课,直接在家中复习功课,为考大学做准备。

“二哥!把你的五三借我一下,我要认真学习。”这几日因为赵夫子告假而闲得发慌的陆尤嘉一下子推开了陆二哥的房门,但她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

“二哥?”陆尤嘉奇怪地往里走了些,见到了差点儿被书淹没的陆由章。

陆由章向来收拾得整洁的书桌上已经胡乱地堆满了书,各种资料散乱地摆在一起。书桌前埋首苦读的陆由章眼下一片青黑,嘴唇也有些干裂起皮,硬生生有了一股头悬梁锥刺股的气势。

“二哥,二哥?”

陆尤嘉伸手在陆由章面前晃了晃,陆由章这才迟钝地抬头看向她,说道:“妹妹,你来了呀?”

陆尤嘉有些生气,就算是为了备考也不能糟蹋自己身体啊,她直接拿过了陆由章手上的书,撒着娇说道:“我都来了好久了,二哥你一直不理我,罚你今天陪我玩儿,不许看书了。”

陆由章揉了揉头,似乎有些无奈,说道:“蔓儿别闹了,二哥快要考试了,得抓紧时间学习,等着二哥过了考试再陪你玩儿。”

按道理,陆尤嘉确实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打扰陆由章,可是陆尤嘉越想越觉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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