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一杯下肚。

无双看了眼女妓,女妓忙接过酒壶,殷勤的给李成弼斟酒布菜。

无双笑着挨桌敬酒,有人起哄,几个女妓笑着起身跳了支舞,拉着几个秀才在屋内笑闹起来。

李成弼没有去,无双也没有去。

两人相视一笑。

李成弼踟蹰半晌,在无双笑着给他又倒了一杯水酒后,终于开了口,“无双姑娘,李某有个不情之请。”

“李公子请讲。”

“不知……无双姑娘手中的广陵散可否借李某抄写一份?”

无双一愣,皱了皱眉,“这……抱歉,李公子,这曲子……”

“我可以出钱买下来。”

无双笑着摇头,“不是钱的问题,实是……无双就靠《广陵散》混口饭吃,若《广陵散》的曲谱流传出去,那无双就连这雅妓的身份都要保不住了……”

李成弼一愣,似是没想到这个问题。

“不过,李公子若是真想要曲谱,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只是……”无双苦笑一声,眸中带着凄苦看着李成弼,“无双怕李公子不会答应。”

李成弼眼睛一亮,“姑娘且说来听听。”

无双笑着倒了酒,将酒杯推给李成弼,“等公子科考中举后来为无双赎身,无双以《广陵散》为嫁妆,嫁与公子为妾,到时,无双的亦是公子的。”

李成弼怔住。

“赎身的银子不需要公子出,无双这些年攒的银子够赎无双无数次了……”

李成弼眉头紧蹙。

他是很想得到《广陵散》,但娶一个雅妓……

“公子也瞧不上无双的雅妓身份?”无双神色一暗,自嘲一笑,起身朝李成弼福身,“是无双唐突了,方才的话就当无双从未提及。”

“无双姑娘……”

李成弼下意识伸手拽住披帛,脑子飞速旋转着,不过是一个妾,娶雅妓为妾还是个身有横财的妾,他以后就不用因为一点买笔墨纸砚的钱还要看周家人的脸色了!

而且,她还带着《广陵散》嫁给他。

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他划算。

“好,等我科考中举,来为无双姑娘赎身,姑娘说话可要算数。”李成弼道。

无双大喜,盈盈福身,“多谢公子……不,多谢郎君。”

说罢,身子一软,缓缓靠进李成弼的怀中。

李成弼的身子一僵。

软卧在怀,馨香扑鼻,李成弼只觉脑子一晃又一晃,伸手抓住无双的手,凑到唇边使劲闻了闻,“真香……”

无双咯咯笑瘫在他怀中,“郎君,你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是被美人儿的香气熏醉了……”李成弼闭着眼嗅着无双颈窝处的香气,笑着将手探入了无双怀中。

无双笑着躲闪,李成弼跟着追逐,将无双拽回怀中,屋内顿时一片铃铛般的笑声。

赖秀才几人对视一眼,都笑着将身边的女妓扑倒在地……

……

翌日,李成弼被阳光刺到眼睛,皱着眉躲开,下一刻,身子被人大力的拽到地上,发出嘭的声响。

“来人,把他给我扔到外面去!”熟悉的声音没了昨日的娇柔,多的是一片冰冷无情。

李成弼揉了揉疼痛的脑壳,看着逆光而立的无双,“无双,你闹什么?”

这话甫落,他的身子突然就僵在当场。

然后,猛的从地上跳起来,看着外面照射进来的烈日,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看光景,已是巳时的模样!

怎么会?

怎么会!

今天是科考第一天啊,他怎么就睡过头了!

书童扑进来,看到李成弼的模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姑爷啊!你怎么能睡死过去!你咋能睡死过去啊……”

李成弼脑袋昏沉,却在书童说他睡死过去这刻突然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

他指着无双,大骂,“贱人,你害我!”

无双冷脸,“秀才老爷说的什么话?我昨儿个还指望你能中举帮我赎身,好跟你去享受荣华富贵,我害你与我有什么好处?!”

一旁一个看着粗壮的丫鬟嗤笑道,“昨儿个来的几位秀才老爷,天不亮就匆匆回了客栈,偏您,怎么叫都叫不醒,真是白瞎了我家姑娘,我家姑娘的清白身!呸!”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一个穿红着绿的老鸨走过来,瞪了眼无双,“死妮子,早告诉过你想从良,眼睛就得放亮点,瞧你寻了个什么货色?”

无双委屈的眼睛都红了,看向李成弼的目光恨不得吃了他。

老鸨站在李成弼跟前,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伸出手,“我家无双可是江宁府有名的雅妓,陪客人弹曲怎么着也得一千两,你还睡了她的chū_yè,你知道多少人排着队想睡她吗?我告诉你少了两千两你休想走出清雅阁!拿钱!”

“我没钱!”李成弼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捞床上的衣裳,被那粗壮丫鬟一脚踹到了一边。

他恼怒异常,“我没睡她,是她自己贪慕虚荣爬了我的床!”

无双气白了脸,“妈妈……”

老鸨抬脚踩在李成弼还没来得及拿起来的手上,“在老娘的地盘你还敢耍横,出去打听打听,我风二娘在这条花街上谁敢惹?赶紧拿钱出来!不拿钱,老娘剁了你的手,看你三年后还怎么参加科举考试!”

李成弼疼的脸都白了,听到老鸨说起三年后的科举考试,神色激动,抬手把老鸨掀翻了,“我要去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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