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起居录都看一遍再决定吗?”

盛文的神色因闲王这一句话沉了下来。

苏木槿淡淡的扫了闲王一眼,笑道,“闲王殿下此言何意?长安好像一早就说过,皇上的蛊能解,但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若时机不对解蛊过程中皇上出现了闪失……请问闲王殿下,你来担这个责任吗?”

“巧言令色……”闲王还想说什么,余光忽然扫见盛文帝双眸中的冷意,心口一缩,暗骂了自己一句蠢货,这个时候跟她争执什么,不管她能不能解这个蛊,他都要她此来宫中,有来无回。

想到此,闲王面色立刻变得缓和不少,“长安县主想多了,本王只是担心父皇的身体一直受蛊毒折磨……”

“未来京都之前,就听闻闲王虽是闲云野鹤一样的人物,却格外关心皇上的身体健康,如今一见,果然传言不欺人,闲王果然纯孝……”

这话一出,闲王的脸瞬间就黑了。

盛文帝则若有所思的看了闲王一眼。

闲王又忙切换回亲和的面孔,只是脸皮因为这会儿的倒腾有些抽。

“长安县主过奖了,不过是为人子该尽的孝道。”

苏木槿睨了他一眼,呵呵笑了两声,闲王的脸又抽了,袖子里一双手攥的紧紧的,眸底寒光森森。

“行了,老四你回去歇着吧,别没事老往玉清宫跑,有孝心也去看看你母妃……”说罢,冷着脸扫了他一眼,“来朕这十趟也不见你去你母妃宫中一趟,你可真是孝顺!”

闲王的心一沉,忙跪下,可怜巴巴的陪着笑,“父皇,儿臣去母妃那,母妃也老撵儿臣,说你别没事老往我这跑,有孝心也去多看看你父皇……”

盛文帝笑笑,抬起手虚点着闲王的头,“你啊你……从小到大就是小滑头一个,行了,朕这儿不要你伺候,你去看你母妃去吧。”

“是,父皇,儿臣告退。”闲王扬了个灿烂的笑容,告退出去。

盛文帝望着闲王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帘子之后。才垂眸看向底下的苏木槿,“长安……”

苏木槿挺直腰背。

盛文帝顿了一下,“……你方才话中有话,可是外面有什么不利闲王的流言蜚语?”

“……不敢欺瞒皇上,是。”

“说来听听。”

苏木槿有些犹豫,身子微微抖了抖,似有些害怕不敢说,“这……妄议皇家事,长安……长安……”

盛文帝瞧着她一连串的反应,眸底掠过什么,摆了摆手,“说,不管是什么,朕都不追究你!”

苏木槿又犹豫片刻,似乎打定了主意,咬牙道,“有皇上这句话,长安就不怕了。”

“回皇上,外面确实说了闲王殿下不少话,好的多,坏的少,但好的……长安没见过,坏的……稍微有脑子的人都分析的出来。”

盛文帝哦了一声,感兴趣的笑道,“什么话,说来听听。”

“是。长安甫进京都的时候,曾与姐姐在街上闲逛,听茶楼酒楼的伙计、客人们中间流传的话是:闲王性情温和,待人热忱,出手阔绰,不拘小节,是个爽朗大气的铮铮好男儿……”

“可换个地方,在街边摊、酒肆这里,客人们说的却是:铮铮好男儿形容打过仗流过血的将军士兵才更好吧?一个王爷一年俸禄能有多少啊怎么出手阔绰?性情温和,待人热忱倒是听闲王府那些来吃酒的下人们说了,闲王殿下见落魄的寒门子弟都会接济,还会充当介绍人,介绍文采学识非凡的寒门学子免费读周家的学院,这点很有当年周丞相之风……”

“接济寒门子弟,介绍文采学识非凡的寒门学子免费入周家学院……”盛文帝眸底晦暗不明,“确实有周丞相之风……还有吗?”

苏木槿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头垂的低低的,“长安……不敢说。”

盛文帝眉头一挑,“说!”

“皇上……这些话您派人出去找那些小巷子里的酒肆和路边摊,听上几日就能听出来……”苏木槿跪在地上,“请恕长安……不敢妄议夏启传承。”

传承二字一出,盛文帝的脸色腾的变了,一双眸子阴鸷的看着苏木槿,半响,才唤了苏木槿起身,“罢了,你且去忙,中午再来给朕请平安脉。”

苏木槿一脸如释重负、逃过一劫的模样磕头谢恩,脚步虚软的走了出去。

盛文帝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灼烧在她后背上,直到走出玉清宫,那股灼烧感才消失,她左右看看,想了想,还是保持着一副虚弱的模样回了自己的住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等袁太监跑来看,就见她一头脸的汗,身上的衣裳都湿了,忙哎呦哎呦的叫着过去催她洗漱换洗衣物,苏木槿只道,“让我缓缓,适才吓狠了,这会儿身上没……没力气。”

袁太监,“……”

不管袁太监怎么安慰,苏木槿都脸色发白的在床上趟了一上午,中午饭都没吃,给盛文帝请平安脉时,走路一摇一晃的,还是袁太监扶着才不至于摔倒。

很夸张的反应,却让盛文帝很快打消了对她的猜忌。

指着她哈哈大笑,“朕说了不怪你,你怎么还吓成这样?长安啊,你这胆子太小了……”

苏木槿咧着嘴笑,一脸‘我还在惊吓中,皇上你别吓我’的模样,逗的盛文帝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见盛文帝打消了心思,苏木槿心下一松。

只要盛文帝去打听,听到的绝对不只她方才说的那些,听到的还会有:“闲王德才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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