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林子里已经第五日,那些暴民难道还能不吃不喝活下来?”龙厉垂眸,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眼神凌厉。“是时候了。”

巴扎心中一沉:“王爷有什么好法子?”他明白,已经被下蛊的人,不该留下,哪怕留下,也是后患无穷。

“放火,烧山。”薄唇轻启,溢出四个字。他无心恋战,更无心继续陪乔傲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只因……他的心里有牵绊,他总觉得放心不下,恨不能马上就结束战事,连夜赶回京城。

一个时辰后,军营排除五百将士,手持火把,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走入山林。

须臾之间,山里起了大火,夜风呼啸而过,宛若凄厉喊叫,细听下,仿佛还掺杂着人的尖利哭声。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

山下的守将不曾松懈,那些饿的头昏的暴民,哪怕被蛊虫操控了心智,但当大火伤上自己身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往山下跑。

瓮中之鳖,并不太难,守株待兔的将士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八十多人,当然,有一半烫伤太过严重,没撑到天亮就死了。

清晨,大火被一场大雨浇熄,三百士兵开始搜山,陆陆续续找出三十多具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龙厉盘腿坐在主帅的帐内,听着手下两名武将的禀告,抓来的俘虏他全部移交给孔雀王巴扎,也是第一时间知道巴扎把这些人就地正法,并未留下后患。至于在火中烧的完全看不出面容的尸体里,的确找到一个双腿畸形的人,认定此人便是暴民首领乔傲。

持续了半年的暴动,终于被成功镇压,而且把孔雀王巴扎最仇恨的乔傲处置了,巴扎喜不自胜,身为地方上的藩王,他不喜欢乔傲这样心机深沉野心勃勃试图夺取孔雀王位子的穷小子,对于当年棒打鸳鸯没有任何悔恨之意,唯一后悔的,便是当年看在女儿的份上,只是打断了乔傲的两条腿而已,而非当场就命人打死乔傲。

否则,也不会在五年后,又发生了这么多事。

战事结束,不过是折损了四百多人,消息早已在两天前就由八百里加急送去京城,巴扎再次在藩王府设宴,邀请龙厉前往。

“没有了乔傲,你再也不怕被人抢走孔雀王的爵位了,巴扎。”龙厉淡淡一笑,脸上依旧带些倨傲和不近人情的疏远。

“那是自然,不过,王爷,若乔傲是那边的人,我们就这么把人烧死了,会不会不妥?”酒过三巡之后,巴扎红光满面,开始流露出担忧。

“乔傲是谁的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那边又怎么会知道乔傲的身份已经被识破?”龙厉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

巴扎满脸堆笑,连连称是,酒宴就要结束,他话锋一转。“王爷此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解救我于水火之中啊,否则,乔傲这种混账还要爬到我头上来呢。”

他依旧语气凉凉,脸上有笑,却总是透着一股子的高深莫测。“本王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时,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如何争取爵位世袭。”

“王爷,世子来了。”门外传出管家的声音,巴扎见大事商量的差不多了,笑着看向端着酒杯喝酒的龙厉。

“此次西南平定,皇上龙颜大悦,说不定原本搁置的事情也会有转机,靖王,您说对吗?”

不难听出巴扎的试探,龙厉神态慵懒地挥手,这头熊见乔傲已死,当然又开始打新的主意,毕竟巴扎已经五十岁了,朝廷迟迟拖着,早已让他不安至极。

“进来吧。”龙厉说。

进来的男人约莫二十四五岁,跟自己年纪相仿,身形文弱清瘦,虽然同样身着西南富有特色的彩色衣裳,但却比巴扎穿的好看许多。那张脸称不上英俊,勉强说的上眉目清秀,唯独身上没什么贵气可言,宛若一般的读书人一样。

“犬子巴星一直想见王爷,王爷可是王朝的骄傲……。”巴扎忙着溜须拍马,扯着大嘴笑得开怀,一会儿怂恿嫡子给龙厉敬酒,只是看到龙厉的表情冷淡,这才停下了动作。

“王爷不肯喝本世子敬的酒,难道是看不起本世子吗?”巴星的眉眼有笑,只是那双眼睛里,却稍显空洞。

“不能对王爷无礼!”巴扎怒斥一声,但碍于龙厉在场,他不得不压下心中怒气和疑惑。他子女成群,但这个嫡子是其中最好脾气的,正是因为耳根子太软,才没有王者的气派和霸道,一点也不像是以后要继承孔雀王这个王位的面子。

但是他虽然是个大老粗,却对血脉这件事异常的固执,自己只有两个嫡子,一个在幼年溺水而亡,因此只剩下巴星一个嫡长子,虽然巴星没有太大的才能,还有些唯唯诺诺,但巴扎却从未想过要把王位交给那些虎视眈眈的庶子。看在巴星向来听话顺从的份上,他愿意为巴星引荐靖王,为巴星继承王位铺路。

龙厉依旧坐在原位,连手指都不曾抬起,只是慢条斯理地笑道。“你不过是个有名无分的藩王世子,就算朝廷的册封下来了,本王也不见得要接你的酒,怎么,光是这点羞辱就受不了了?”

果然是个沉不住气的家伙,只长年纪不长记性,当年巴星从西南来到京城,先帝见了他,却不曾让巴扎如愿以偿,正是考虑到这个世子镇不住西南苗地。巴扎至少骨子里还有武将的嗜血和残忍,虽然粗俗了点,肤浅了点,却能让苗地不出大的乱子,但这个文弱宛若书生的世子,连为人处世的一套还不太明白,如何坐镇西南,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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