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的遥遥,一直是努力的,一直是奋发向上的,什么也难不到她似的。

现在她双手抱胸,蜷着身子背对着他躺在那里,看起来脆弱又无辜。

贺思源轻轻走了过去,走到她面前,替她挡住了夕阳的光芒,投下大片的阴影。她的眉毛皱了皱,她的眼角带了泪痕。

贺思源的心瞬间就揪得有一些疼了。

哭了,他的傻姑娘哭了?为什么。

贺思源伸出手,刚想去拭去她的眼泪,手又缩了回来,怕吵醒她。

她就这样躺在沙发上,睡得眉轻皱,又或者,像是在梦里感受到了贺思源的气息,她的睫毛颤了颤,却最终没醒过来。

贺思源就坐在地上,帮她挡着夕阳最后的余晖,看着路遥遥的睡颜,看痴了。

无数次想伸手帮她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想低下头去亲吻她眼角渐干的泪痕,想去吻她的唇,却到底,他还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直看着她,一直守着她。

路遥遥觉得自己像是闻到了属于贺思源身上独特的清冽的清香,还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她的眼珠子滚了滚,然后,倏地睁开了眼,怔怔的对上了贺思源那双清亮的眼睛,那双漂亮得不像话的眼睛。

她的眼睛里带着迷蒙,就这样看着他,像是还没有回过神来。

夕阳跳跃,沉入了地平线,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不见。

路遥遥向来清澈的眸子里,像是蒙了尘,雾雾的,贺思源觉得不喜欢,很不喜欢。因为,这一刻,他居然看不清遥遥的心思。

心有点痛,这到底是怎么了?

见她醒了,他欲站起身来,结果发现自己腿坐久了,真的坐麻了。

腿像是针扎一般,一个起身,却是倒向了路遥遥。

路遥遥没躲没闪,她根本就不担心贺思源会压到她。

果然,贺思源伸出手,扶住了沙发靠背,稳住了身形。

路遥遥坐了起来,把头靠在了贺思源的肩膀上。

她的手抱着贺思源的腰。贺思源伸出一只手,拍着路遥遥的背。

两人都没有说话,相拥在一起的俩人,就像一副被定格了的画,美好又恬静。

细细看的话,却又觉得,似有一种微妙的气氛萦绕在两人周围。

贺思源没催她,下巴搁在她的头上,偶尔低下头,亲吻一下她的发丝。

若是往常,路遥遥绝对会抬起头来,趁他亲上来时,主动迎上他的唇,然后就会像是偷了腥的小老鼠一般得意的笑。

今天贺思源亲了十几下了,路遥遥没动,任他亲着,像是成了雕塑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路遥遥幽幽的声音响起:

“思源,你想生几个孩子呀?”

“我?我无所谓,看你喜欢几个就几个。不过,我只想你生一个就好了,生一个,有一个跟你我都相像的孩子,然后呢,等他/她长大了,我们就环游世界,去重新过我们的两人世界。当然,我们还可以带上你的爸妈,我的妈妈,大家一起出去。”

“为什么只生一个?”

“因为,不想让你再疼啊。傻瓜。”

一声傻瓜,让路遥遥的泪水扑簌簌流了下来,打湿了贺思源的衣衫。

贺思源的心揪着,心很痛,他却是不动声色的捧起她的脸,亲吻了下去,尝到了她的眼泪,涩涩的。

亲了很久,遥遥的眼泪没干。

贺思源看了她的泪眼一眼,又继续亲。不是说,当女人哭的时候,只要抱紧她,只要亲吻她,女人的眼泪就会止住吗?

为什么遥遥的泪水反倒是越来越多了?

停下了亲吻的动作,贺思源的神情一暗。

“都说女儿家是水做的,真的是一点也不假。流了那么多泪,怎么还有呢?遥遥,现在可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了吗?万事有我,不管是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一直去承担。”

贺思源的声音轻柔,仿佛大一点,就怕吓到了她一样。

他今天是被遥遥吓到了,遥遥伤心成这样,他很害怕,害怕遥遥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得了绝症什么的。

呸呸,不许胡思乱想。

贺思源心里骂自己,当医生久了,职业病,看到遥遥这种反应,真的往最坏的方面打算了。

路遥遥看着贺思源,她真的很想生个跟思源一样的孩子。

“思源,你是不是听亚红说了,今天我吐了?”

“嗯。”贺思源点了点头。现在看来不是有孕了,如果有孕,遥遥不会伤心成这样。

“我只是得了急性肠炎。”话音落,贺思源立即站起来:“怎么不来医院找我?我现在带你去医院看看拿点药。”

“你坐下,思源,还有一件事情,我没说。思源,我这一辈子可能不会有孩子了。”

贺思源的神情看起来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震惊,没有那么难受,有的,只是对她的怜惜,有的,只是全身心为她哀伤。

路遥遥接着说:“思源,我的子/宫受过重创,以后,应该不会有孩子了,你明白了吗?”

她被贺思源抱进了怀里。

“太好了,遥遥,虚惊一场,太好了,你没事。”她怎么叫没事?她以后都不可能为他生儿育女了呀?他到底弄明白重点没有?

他这样的反应,她更心痛。他为着她,不在乎有没有孩子,他的心里,原来只想要她安好就可以。可是,她接受不了。

“遥遥,告诉我具体是怎么回事?还有,孩子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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