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多金拉着玉摧红跌跌撞撞的出门,铁无双扶着李满多银,四人往外走。
玉摧红说道,“我们似乎还没有问候过主人家呢?”
福满多金如今酒劲上头,没好气道,“这里的主人只懂啊让客人吃斋念佛,来来去去,半天没见个正主,我们先走,自各再喝去!”
南极长生宫的众人侧目观看,这辽东人虽然话粗,但也说出群豪的心声,只是碍于大家都是宁王请来的客人,不便当场发话。
铁无双早就心猿意马,惦记着那几箱金子,盘算着怎么盘到手上,见众人都看着玉摧红,铁无双说道,“哎呦,我忘记了,俺师父还要留着陪王爷喝酒,到时候不晓得赏赐多少宝贝。我们先去喝酒,等着喝完了,师父应该亏不了我。”
“真的,铁兄弟别骗我,骗我是瘪犊子!”福满多金松开了玉摧红,转身将手搭在铁无双的背上。
铁无双为难道,“可不咋的,那金子也归置归置,别放这里,万一,我师父得宁王的宝贝,一高兴,又转送给宁王了,那我可就是瘪犊子了。”
“啥意思,铁兄弟,量天尺,尺量天,只看见过你算计别人,谁敢亏了你呀。”李满多银说道。
“那,我先把东西归置到师父车上去,大家换个地方吃洒,这吃斋嘴里淡出个鸟。”铁无双道。
“附近有什么好去处?”李满多银道。
“这你算是问对人,兄弟们跟我走,吃花酒去。”铁无双笑道。
听说外面吃香喝辣,还有小美人伺候,这二位再也不想对着这一堆和尚道士们发呆了。
“少主子早点来哈,等着你。”福满多金说道,三人结伴而去。
四人于回廊上拉扯消磨多时,己经过去了一壶茶的时间,玉摧红一人转回大厅,并不多话。
再说铁无双,他高兴得收下本该是师父玉摧红的一箱金子,福满多金又多送了几箱,算得是意外之喜,随即安排心腹带话给统万城佟铂鑫,预备以铁换金,以作为回礼。辽东地大而难开垦,精铁乃是必需之物,简单讲,这本是铁无双当年惯做的正门生意。
此刻,走了几个大嗓子,群豪正无聊,听得府丁们一声声高声传呼道,“宁王到!”
猛听得“呼呼”数声,大厅上的府丁们一齐离席肃立。
只是那些府兵们却依旧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似乎根本就不把宁王放在眼中。
今日到会的都是一些武林豪客,见此情形,只觉得府兵们太过放肆了,众豪不由得暗暗皱眉,三三两两的站起身来。
只听得靴子踏地之声哒哒作响,又有几个人走进厅来。只见当前一人,方国字脸,黑须虬髯三捋飘散胸前,身材魁梧,气度非凡,王侯蟒袍,笑脸相迎,一眼就知道王爷驾到。
有人喝道,“参见宁王!”众府丁们一齐俯身,单膝跪地。
宁王将手一摆,说道,“罢了!众位请起!”
众府丁道,“谢王爷!”各自站起身来。
玉摧红己归回到宾客的行列之中,心道,“传言王爷气度不凡,果然不假,只是宁王与那威武大将军样貌风格上不相似啊。“
宁王府里的这些府丁们全部身着民装,却纪律严整,可见平日里调教得法。而府兵们却是袖着手在一旁瞧热闹,玉摧红又想,“这些府兵全无心肝,人前人后都不给宁王做半点面子,也不知道这位宁王是怎样忍下来的。”
宁王命道童斟了一杯酒,说道,“各位江湖好汉远道而来,本王来迟,请各位英雄恕罪,自罚一杯!”说着举杯而尽。
群豪心想,宁王何其尊贵,他能够降尊纡贵与江湖人把酒言欢,先说恕罪,真是好气量,好风度,众人高声齐诺一齐干杯。
宁王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江湖,真是一个好地方呀。”
玉摧红却觉得宁王的话中有话,“江湖”二字发展到今天,江湖相对的就是朝廷,如今的宁王远朝廷,近江湖,似有却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满厅的豪强们皆可入江湖,唯独宁王不可以,只因他的身份有些格外敏感了。
宁王似乎懂得了天机明镜的意思,叹道,“本王,哎哎哎,不羡鸳鸯不羡仙,只羡众位有幸,常做江湖人啊。”
看他面相庄严,气宇轩昂,只是看向那一群行为懒散的府兵之时,脸上虽然客气,眼中却闪过一丝落寞之意。这一切当然躲不过众人的眼睛,在这一干啸聚江湖的豪强的心中,总觉得宁王这种王爷做起来也不痛快。
宁王低咳一声,笑道,“让我们醉情山水,大家做一群《醉翁亭记》中的欧阳修,如何?”
众豪们大多胸无点墨,一不知道甚么《醉翁亭记》,二不知道甚么欧阳修,只想着宁王说出来的必然是好事,纷纷附合道,“好!”
宁王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明日,我与众位共赏新近修建的滕王阁。”
众人都知道,所谓的共赏滕王阁,便是此次江湖大会的大幕正式开启,这几十近百年间,别说是江西,就是整个的中原也从未举办过如此盛事!
玉摧红四周打量,只见在座的各位大都兴高采烈,急欲一战成名,但是荆百里与佟铂鑫却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显是己想到了一旦在擂台上与别派结了怨,只怕惹出后患无穷。
宁王笑道,“近日见得一位得道高僧来宁王府作客,请大家一定要见见。”当即引出一人。
一个僧人带着帷帽进场,这“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