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石窟之中没有小孩。
刀声响起!
乌黑光滑的石壁之上,竟然悬着一把刀,没有人去碰它,刀声却是由那中刀鞘中发出来的。
刀声怪异!
刀声淫邪!
竟使得这空荡荡的石窟之中突然充满了诡异之感。
玉摧红不由倒吸了口凉气,沉声道,“是谁?”
只有刀声不止。
玉摧红大声道,“玉摧红擅闯贵地,惊扰之处但请见谅。”
语声高亢,在石窟之中回应不绝。
依旧没有人声回答。
玉摧红话音未落,先觉得一阵尖锐的刺痛,直透入心底。
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玉摧红知道背后有人,而且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
他虽然不能回头,却己察觉到来自身后的那股锋利的杀气,只有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才会有这样可怕的杀气!
玉摧红身上每一根肌肉,因之全都生出了一种剧烈的反应,只待对方有所行动,玉摧红便也可以立刻飞掠而起,凌空施展反击。
试想,一代剑魔玉非寒功夫绝顶,又而杀伐果断,数十年来,几乎无人敢触其锋芒,做为一个江湖人,知道自己打不过玉非寒这个做老子的,能够揍他儿子一顿,也是一种无尚的荣光,所以,自从十几岁重回中原以来,大家都找着他比试武功,玉摧红大战小战打了无数,他实战经验之丰富,本来可以应对得己任何突发状况。
偏偏在今天,玉摧红反而迟疑了,因为现在他不能动,也不敢动。
玉摧红笑道,“本人没有恶意,咱们能不能坐下来谈一下?”
那个人在玉摧红的背后,不说话,也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如果有可能,玉摧红现在真的很愿意换一个对手,比如裘三两,又比如燕归云这样的高手。
这两个人是当代年轻人中的一流剑客,在大家成为朋友之前,他们也是最希望击败玉摧红的,毕竟,能够一举击败“一代剑魔”玉非寒之子玉摧红,是最简单也最快捷的成名方式。
但,燕归云和裘三两与这个人有最明显的区别,燕归云和裘三两更愿意与玉摧红正大光明的打一场!
现在,玉摧红不能与那个人正面相对,感觉自己如问猫爪之下一只可怜的幼鼠,他的身后己经是空门大开,而对方此时却充满玩味之意,只要玉摧红稍有差池,对方的武器便可以笔直地插入他的后心!
若不是那把刀出声示警,这个“人”也不可能出现得如此之快,而玉摧红也绝落不到如此尴尬境地,只能说,石壁之上的这把刀真的很邪!
只听对方的调息之声,玉摧红便己认定,那个人的功夫比自己只强不弱,对手若全力一击,纵然是迎面刺来的,玉摧红也很难保证自已闪避得开,何况是自背后暗袭。
如果此时回头,玉摧红一定会更加惊异,后面的那个人着一袭紧身黑色衣裤,又用一个黑色头套将脑袋整个包住!
他四肢张开,如同壁虎一般地倒悬着身子,吸附在石梁之上,若不是露出的一对眼睛现在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这个人或者说这个怪物与周遭的环境色调完全一致,他,随时就可能隐匿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玉摧红只能苦笑了,莫非我今天要死定了?
刀声呜咽!声声催促着玉摧红背后那个人痛下杀手。
玉摧红觉得越来越吃力,甚至于要强制抑制住自己出汗,他怀疑自己背上见汗的时候,就是那个人暴起攻击之时。
一阵细腻如丝的乐声终于打破了这如死的尴尬,尺八!
玉摧红来不及去考虑,这尺八是谁吹奏的,为什么可以传到地面之下,更没有时间去评价其中的优劣,因为他听见了,尺八响起的时候,刀声戛然而止,那个人的气息忽然变得烦燥而紊乱!
玉摧红当然是会掌握时机,窃喜之下,立刻闭起眼睛,“折梅手”化为一片拳幕,护住了自己全身,悄悄地倒退了几尺,一个猛子扎入了阴河之中!
……
“评委大人,你为什么能够肯定,那尺八就是我吹的?”郎贺川道。
这个东瀛武士见完了查琦桢之后回来了。
难道是查琦桢的脑子坏掉了吗,他忘记了查四九等忠实的家奴是怎样死的,也忘记了自己身上几乎穿胸而过的那一刀是谁刺出的?
但,郎贺川确实是毫发无伤的回来的,连衣服上都没有多一个褶印,这才是最让人费解的地方。
玉摧红笑道,“海沙帮大举攻击江南查府时,还不需要有人在一旁吹奏一曲《虚铃》。”
他的意思很简单,当时,海沙帮与查家人打得天昏地暗,围观者尚且退避三舍,惟恐自已惹火上身,附近的人,只有郎贺川这样的高手,才可以气定情闲地吹奏尺八一曲《虚铃》。
也只有郎贺川这般的内力,才可以将尺八的声音远远地传入查府地下!
郎贺川叹道,“这么好的机会,评委大人为什么不主动攻击鬼冢,而是遁水逃走?”
玉摧红笑道,“这里空气不好,我不想打。”
玉摧红不是好斗之人,晴天太热可以不想打,雨天太潮不想打……只要自己不想打,他随时可以找出一万个理由。
当然,其中还有一个很现实的原因,玉摧红是趁乱潜入查府的地下水系统,想借此查找自己想要了解的秘密,他必须要把握好尺度,一定要及时地再次出现在查良的视线之内,不能让查良发现了自己的异动。
郎贺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