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和丹桂从法院走出来,法院外面已经围了好几个记者。丹桂一看镁光灯闪亮,吓得上手捂住脸蜷缩在小桃红身后。小桃红一把将她拉出来低声道:“你躲什么,现在你是受害者,你要光明正大的对着记者,讲出你这么多年所受的苦。”
丹桂刚要说话就听一个女人喊道:“好你个狐狸精勾引别人男人还倒打一耙。”记者们急忙回头看,就见一个矮胖的阔太太冲过来,直接冲着丹桂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声,耳光响亮,丹桂被这女人打的久了,早失去了反抗的勇气,挨了一巴掌就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小桃红拦住那女人问:“诸位记者朋友请看,当着你们就能打人,可见这张家夫妻平时是如何虐待丹桂。”
那张太太叉腰冷笑:“虐待她?她可是我们剧院的台柱子,我们哪里敢虐待她?一旦她找个理由不唱了,我们剧院就得赔干净。再说,真像她说的多年虐待,怎么现在才出声?”
周围记者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万华剧院全靠丹桂支撑着,丹桂是个大活人,这夫妻二人要是一直虐待她,怎么她不跑也不登报揭穿,现在却公开告状说被虐待多年呢?这不太符合常理啊。
有记者问:“那是为什么现在才出声?”
“当然是被长期虐待,丹桂性格软柔,被你们夫妻常年欺负她不敢发声。”
小桃红回答的斩钉截铁。
“呵呵,笑话,我们虐待她?实话告诉大家什么强——暴虐待都是假的,她勾引我男人,要把我赶出家门,老话说糟糠之妻不下堂,我不甘心将位子让给这狐狸精,她就大吵大闹说我男人怎么她了,其实是她自己投怀送抱主动勾引,她就是个不要脸的臭biaozi。”
“我没有,我没有勾引人,明明是你们一起欺负我。”
丹桂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小桃红低声道:“拿出你的证据,你身上不是有伤痕吗?”
丹桂看着小桃红面露难色,心想自己的伤痕都集中在下体,怎么能露出来给人看呢。
小桃红急忙说道:“我们已经报警,下一步将去警察局验伤。”
张太太见丹桂站着不动,知道她是没法露出下半身展示伤痕的,便一撸袖子指着自己的白胖胳膊道:“我虐待她?是她打我,大家看,这就是伤痕。”
只见她胳膊上果然是大片的青紫,丹桂哭道:“你撒谎,我哪里打得过你,明明是你们夫妻虐待我,打我,把我关起来,逼着我唱****,我若是不从就百般折磨虐待,这五六年我为你们剧院挣了多少钱,可我连自己的包银都被你们扣着。”
“腿长在你身上,你说的这么惨,怎么赖在我们家不走啊。”
张太太问。
是啊,记者们也都疑惑为什么她不走呢?虽然说签订了十年的约,但凭借丹桂现在走红程度完全可以找别的剧院好好谈谈,先把卖身钱给还上,就算是白给人唱戏也总比每天受虐待挨打挨饿强啊。
丹桂只呜呜呜哭,什么话都说不出。
她怎么说?开始的确是被张万华强暴的,后来被他慢慢说的活泛了心思,当时想这身子被人家糟蹋了,以后也没法再跟别人,这张万华年纪大了点,但还算是有产业,看着也很有点能耐,自己不听话跑出去被他抓回来指不定还得怎么折磨。这样一想,渐渐就屈服了,从半推半就到心甘情愿。张万华起初对她还算呵护有加,丹桂从小被卖到戏班子,没人对她好多,张万华的点滴体贴让她心生温暖,同时张万华还发誓说一定要娶她做平妻两头大,给她画了好大一张饼。
丹桂沉浸在温情谎言中,直到张太太把她关起来,先是劈头盖脸一顿打,接着就是不给饭吃,每天变着法的虐待。她满身伤痕哭哑了嗓子,两天后,张万华打开门,将她搂在怀里,心疼地说:“你受苦了。”
丹桂的靠着张万华像是见到亲人,激动地哭泣来。
这对夫妻很清楚如何控制人,这样的状况持续几次。张太太毒打监禁饿饭,张万华出来做和事老,哄太太安慰丹桂,好像一切都是不得已,他一个男人也拿母老虎似的太太毫无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挨打后柔声安慰,可是逼着丹桂演那些黄色的戏还是照做不误。
这样反复几次,丹桂就对张万华产生了依赖感,最开始的怨恨也渐渐消失,只觉得张万华就是拯救自己的大善人,只有张太太是坏的,自己要好好唱戏,多挣钱,这样张万华有了钱就能摆脱这不讲理又暴虐的母老虎。
她卖力唱戏,什么戏都接,渐渐地沪城戏曲界很多人都对她心怀不满:都唱成皇后了,还什么戏都接,你一个名角儿接黄戏,我们这些班子这些剧院可怎么办呢。
也有记者在报纸上抨击她不知自爱,甘心做妾,唱黄戏迷惑人不知廉耻。丹桂开始看到报纸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可张万华多次和她说这也是没办法,摊上这样不讲理的太太,想离婚必须拿出大把钱,我们俩才能双宿双飞,现在不唱这些戏,就挣不到钱,为了咱们将来的幸福日子你就忍忍吧。
就这样,丹桂虽然名头响,可在沪城戏曲界的人缘并不好,和“洁身自爱”的小桃红形成鲜明对比。
丹桂性子软,被连蒙带骗威逼利诱这五六年,自己受的苦楚是难以启齿。小桃红怂恿她告张万华qiangjian,她如何能在记者面前说是被张万华的温情脉脉所欺骗了。既然人家也对她温情过,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