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叶限走进一家咖啡厅。
“叶小姐。”
欢儿一身小碎花旗袍,长发披散着还戴了一个红色发带,白玉小耳环,看着和弄堂里的小家碧玉没什么区别,若是不认识,没人相信这会是在人家做下人来的。
“你是……我想我并不认识你。”
叶限现出惊讶神情。
其实欢儿去旅馆送信时候就已经被初七盯上了。叶限和召南商量,认定鱼儿应该已经上钩,列车员老黄就要露出真面目了。
原来叶限从安局长的反应认定,那个假徐天柱的死一定和安局长的家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经过召南调查,安局长家中有一妻一妾,妻子是他早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的,膝下只有一女叫做安小西。
还有个妾年纪大概是四十岁左右,本来是个美貌的小家碧玉,还在读中学时因为天生丽质被安局长看中,强娶。这个妾本来是有个未婚夫还在读大学,嫁到安家心情抑郁,没过几年精神就出现了问题,现在还是时好时坏,据说被安局长关在房间,很久都不许见人。安局长只此一女,自然宠到上天,对这女儿宝贝的很,安局长的原配这些年吃斋念佛不问世事,安大小姐俨然成了家中的女主人,安局长这个人平时也是很花心,在外面沾花惹草不少,但是这些年家里始终保持一妻一妾的格局,这位安大小姐功不可没。
她对安局长的fēng_liú韵事极为敏感,经常能发现不一样的情况,在大太太的默许上各种破坏,搅合了不少事,时间久了,当爹的对这女儿的宠爱和纵容就渐渐少了很多。
“都说女儿是爹的小棉袄,你这简直是我的仇人。”
争吵起来时安局长暴跳如雷。
“那也得当爹的能给儿女做个样子,你呢,你都做了什么?总和那些不知香的臭的女人混在一起,你让姆妈伤心的每天只晓得拜菩萨念佛。”
安大小姐梗着脖子和她爹吵。
“你姆妈?你知道什么?”安局长气的直跺脚,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闹成这样还能如何?打一顿把她赶出家门?那自己就将成为全城的笑柄:警察局长为了外面的野女人竟然将亲生女儿赶跑!哎,真是冤孽冤孽!
安局长被女儿气的心口疼,回自己房间去找药。
安大小姐环视周围,看到她母亲站在门口冲她招手。
“姆妈,我按照您说的做的。”
母女俩进了屋,关紧门,安大小姐撒娇地靠着她母亲,安太太的脸微微抽搐一下,伸手抚着她的头发:“乖囡囡,这样做就对了,你晓得你爸爸总找那些野女人是做什么?”
安大小姐一脸茫然,心道姆妈这是怎么了?能让当女儿的怎么说?说亲爹精虫上脑fēng_liú成性?
安太太缓缓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是女儿,他一心想要个儿子。”
“姆妈,那你当初为啥不多生几个,多几个儿子,爸爸也就不想这些事了。”
“我的傻囡囡,这世间的人都是重男轻女的,我若多生几个儿子,这个家哪里还能轮得到你指手画脚,早被你爹一巴掌打出家门了。”安太太被女儿逗得哭笑不得。
啊?安大小姐愣住了。
在她印象中,自己出生就是警察局高官的女儿,一直被父母当作掌上珠,就是那个老妾没有疯的时候,看到自己也是笑脸相迎,很疼她的,原来只是因为安家只有这一个独生女的缘故?
安太太见女儿动容,继续推心置腹:“现在姆妈老了,自然是不能再生了,外面的野女人要是再生了儿子,咱们母女可就惨了,这些年咱们把这家里不许你爸爸娶小老婆,就是楼上那个,不也是咱们给……逼疯的?”
安大小姐点点头,嘴一撇:“她自己不守妇道,嫁给了爸爸还在外面有相好,落这个下场怨得谁来?”
“傻囡囡,这些话咱们母女俩关起门说就是了,可不能当你爸爸说,他要发火的,你只要记住了,这个家是咱们母女的,这家里的一切都是咱们的,你爸爸在外面找野女人花销那么大,那些钱本来也都是你的。我们只要认清这点就行,坚决不能让那些野女人进门,这要是进了门将来都要分财产的。”
这些年,在安太太的潜移默化下安大小姐的战斗力节节上升。只是安局长对这个女儿越来越不满,也渐渐开始控制她手上的钱,这另安大小姐极为不郁闷,不能随心所欲的花钱,还是警察局长家的千金小姐呢,就那点钱要被上流社会的人笑掉大牙的呀。
叶限看完安大小姐的一系列战绩,忍不住对召南说:“这位安太太也是奇怪,从来不主动出击,都是挑唆女儿动手,哪有这样做母亲的,将女儿培养的骄纵残暴,将来可怎么办?”
所谓知己知彼,叶限自问对这位安大小姐已经非常了解了,面对她身边的丫鬟,也就多了几分气定神闲。
“你找我何事?我和你们家小姐可是全无来往?哦,也不能说全无来往,是相看两生厌吧。”
“叶小姐,你可知道我们家小姐是怎样一个人?”
欢儿试探着问。
“她是怎样一个人和我有关系吗?一个小地方警察局长的女儿,见过什么世面。”叶限说的轻描淡写。欢儿心里思忖着,我的老天,沪城可是中国最大最洋气的城市,沪城人看别人都是半眯着眼睛心里嘟囔一句乡下宁的,这位小姐竟然不放在眼里,口口声声小地方,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