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经渐渐落下,一轮皎月在涌动的云层中不断探出身来,为漆黑的姜家祠堂外围撒下了点点辉光。

当汽车完全停靠在一片空地上时,半睡半醒的于思奇被宫辰摇醒了。

“还没睡醒吗,我们到地方了。”

晃了晃有些发涨的脑袋,于思奇打着哈欠下了车。没等他站稳,高小芳直接就把车开走了,这让于思奇多少有些意外。

“她不一起来吗?”于思奇问。

“不了,她不喜欢参与这种事情。”宫辰满不在乎地说。

“请不要告诉我你打算睡在这种地方,”余才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怀疑,尽管现在的他说话有气无力,但是依然听上去不那么令人舒服。

“不光是我,你也一样啊!”宫辰轻轻地锤了余才一拳,这一击让他脚底一滑,幸好于思奇及时扶住了他。

“你也真是的!”于思奇白了一眼说。

“抱歉,完全没有注意到你的身体状况。”宫辰一点都不像是在道歉似的。

余才低声嘀咕了几句,于思奇隐约听到了‘等我有你好看之类的’。就这样,他们这一行人在步行了快十分钟之后,来到了姜家祠堂的正门口。

大门敞开着,过道里的灯全都是亮着的。院子里的正中央,安神父正端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对着大家伙露出了微笑。

“晚上好,诸位。”安神父笑着说:“噢我没想到今天有这么多客人”

“你没有想到的事情远不止这些,比如这家伙就不是客人,而是位病人。”宫辰指着跟在他身旁默不出声的余才说:“手艺没有生疏吧,等下要给他做个大手术。”

“那得看你需要哪方面的手艺了,如果是接生的话,确实好久都没有尝试过了。”安神父站起身说:“既然来病人了,那么就里面请吧。”

“你有行医执照吗?”余才用怀疑的口吻问。

“当然,你想看吗?”安神父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说:“还是说你觉得自己的身体能够撑到我给你考一个证书出来的那天?”

听完这句话的余才选择了闭嘴,面如死灰的他用担忧的眼神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无奈地朝里屋走去。于思奇不敢保证他有没有注意到院子里的那堆生活垃圾,但是他觉得余才对这种地方抱有怀疑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怎么看这也不像是一家正规的诊所。

走过神父身旁的他刚打算开口给安神父问好时,却被后者抢先开口了:“今天玩的还开心吗?”

“嗯不怎么开心”于思奇有一种错觉,安神父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似的。就在他打算确认这个假设时,安神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快进屋去吧,如今世道不太平,在外面逗留过久实在并非是明智之举。”

虽然于思奇很想反驳这都到家门口了,而且有你这位‘高手’在身旁呢。但是既然安神父已经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做过多的逗留。

当他踏进门厅的时候,看到谢宝珍正一边穿着手术服,一边将头发扎起来地从他的面前走过,脸上满是焦虑和不安。

大门在身后关上了,安神父走到他的身旁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你能够跟我一起去手术室。你也看到了,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的出乎意料。礼貌告诉我,我们不得不先替病人解决了性命之忧之后,才能考虑自己的口舌之福。当然,如果你非常介意的话。我想道德之神的天平偶尔失衡一点点也不是完全无法原谅,毕竟‘民以食为天’嘛!”

“我能做点什么呢?”于思奇跃跃而试地问,诚然他现在的状态确实有些饥肠辘辘了,但是安神父既然都这么说了,要是自己一个人过去吃‘独食’好像有些太过‘霸道’了,不合适。

“会让你有所发挥的,”安神父善意地说:“只是过程可能有些会引起不适,如果受不了的话,记得直接说出来。”

“好的,”于思奇同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谢宝珍大声喊叫的声音已经传到了他们的耳中:“都准备好了,神父你还在磨蹭什么呢?病人快坚持不住了!”

“这就来,”安神父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这一嗓子让站在旁边的于思奇感觉到鼓膜都在颤抖着。

“抱歉,”安神父略带歉意地小声说:“不这样的话,阿珍可能听不到我的声音。来吧,我们得赶过去了。”

得到命令的于思奇和安神父并排走在了一起,大步朝着屋子的深处进发。这是一条他之前从未踏足过的走廊,因为以前这里的门都是上了锁的,曾经的他还猜测后面或许是个杂物间什么的,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

更让他惊奇的是,当他们来到所谓的手术室时,里面的装修风格着实让他眼前一亮。

蓝白色的墙壁在柔和的白光照射下,形成了一种异常舒适的环境。十分整洁的手术台上,现在正平躺着已经被麻醉的余才,宫辰和谢宝珍各自站在原地待命着。

在看到于思奇时,谢宝珍微微皱了皱眉头问:“神父你怎么把他给带来了,我还以为你是在找阿哲才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呢?”

“麻醉的怎么样了?”安神父仿佛没有听到这句抱怨一样,从门边上的橱柜里拿出一套手术服说:“病人有没有什么临床反应?”

站在一旁的宫辰率先用手指戳了戳余才的脸蛋说:“目前没有看到什么临床反应,况且他现在都睡得跟‘死猪’一样,估计就算有,他也没有办法直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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