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铃兰执着的又问,“那为什么当时我开口要您不给,却转头就给了拂桑呢?我既然是陆家的嫡长女,我就要有嫡长女的体面和脸面,但是您”

“铃兰!”她后面的话被陆明瑾打断,“你这是怎么跟爷爷说话呢?”

陆铃兰垂下眼,遮下那些不甘和幽怨,若是可以,她最是不想露出这样丑陋的一面,在她看来,斤斤计较太小家子气,她是端庄优雅的,是得体大方的,这才是豪门主母的风范,但是这一刻,她就像是血液里的嫉妒沸腾了,怎么压都压不住,非要发泄了不行。

陆宗信倒是没有恼,只是摇摇头,略带几分遗憾的道,“铃兰,你还是修炼的浅了些,爷爷的用意,你是半分没猜到吗?我问你,你之前跟我开口要那盆兰花是因为什么?可是因为你自己喜欢?”

陆铃兰没说话,脸色却已经是渐渐的开始变白。

陆宗信继续道,“你并不喜欢兰花,你的名字叫铃兰,喜欢的却偏偏是牡丹,国色天香,花中之王,爷爷明白你的心思,也欣慰你有这样的野心,可是,野心这东西,是把双刃剑,用的好了,必将一飞冲天,用的不好,就是自取灭亡,你可懂这话的意思?”

陆铃兰咬着唇挤出一句,“请爷爷教诲。”

陆宗信又问陆明瑾,“明瑾可明白?”

陆明瑾僵硬的点点头,“爷爷的意思可是,有野心是好的,但是必须有跟野心相匹配的能力,野心小而能力大,倒是没什么,可若是野心大而能力就是害人害己了。”

闻言,陆铃兰的脸又苍白了一分。

陆宗信欣慰的道,“不错,爷爷真是这个意思,不怕聪明人,就怕自作聪明的人,铃兰,爷爷对你一直都寄予厚望,怎么会舍不得一盆兰花?只是,你并非是因为自己喜欢才跟爷爷张口,你是想带到韩家去送给你未来的婆婆吧?”

陆铃兰艰难的问,“难道我的做法不对?”

陆宗信叹道,“你想讨好婆婆,想在韩家尽快站稳脚跟,这做法没有错,你错就错在把心思袒露的太明显、太急切,讨好的手段有很多种,段位轻的,会让人看低,只有不动声色就润物细无声,才是笼络人心的最高境界,你要在这方面下功夫,而不是想走捷径,那种讨好,流于表面,你觉得能子能在韩家当主母的女人会是肤浅的?”

这番话说得可算是透彻了,陆铃兰明白了,却也像是被狠狠扒了一层,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她所以为的骄傲心智,此刻被贬的一文不值。

陆宗信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的又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爷爷这般对你推心置腹,不是为了落你的脸,而是诚心想点拨你几句,这样,你到了韩家去,才能担起你的责任来,不然”他语气顿了下,眼底染上复杂的情绪,“你姑姑的样子你也见了,女人啊,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或许一开始身不由己,但是后面的日子还是自己过的,是好是坏,都要各凭本事,怨天尤人最是愚蠢不过。”

陆铃兰听的心口一震,低下头去,“谢谢爷爷教诲,铃兰都记下了,定不会再让爷爷失望。”

陆宗信点点头,“嗯,如此就好,你要记住,陆家是你的娘家,是你的依仗,你的兄弟姐妹都是你的帮衬,在家里怎么闹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但是出了这个门,你们就是不可分割的整体,你们的头上都写着陆家两个字,爷爷一生所求,不过是家和万事兴,所以,你知道怎么做吧?”

陆铃兰咬着唇,“是,爷爷,孙女明白。”

“明白就好,回去吧,过些天咱们就要跟韩家那边吃饭商量你们订婚的事了,你最近多待在家里,准备一下自个儿的嫁妆,缺了什么,就来正院跟你奶奶说,女儿家出嫁,嫁妆丰厚了,日子也好过些。”

“谢谢爷爷。”

陆铃兰被敲打了一番离开后,厅里就剩下了祖孙俩,陆明瑾心里越发忐忑不安,他最近的表现肯定让老爷子更失望,不管是去试探陆拂桑还是今天的沉默无措。

果然,陆宗信一开口,就是,“明瑾,跪下!”

陆明瑾毫不犹豫的跪下去,跪的很用力,膝盖碰到冰冷的地板,发出砰的一声,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俊颜有些惨白,脊背上更是寒意涔涔。

陆宗信板着脸,严厉的问,“你可知错?”

陆明瑾愧疚难当,“孙儿知错。”

“你错在哪儿?”

“我昨天不该去试探拂桑,我辜负了爷爷的期望,遇有大事沉不住气,而且”让他剖析自己不如别人,那份痛苦可想而知,“而且,我心智手段都技不如人,试探毫无发现,还平白丢了自己的体面。”

“还有呢?”

“还有刚才,武长海来闹事,我身为陆家长孙,却担不起责任,明琅和拂桑都能跟他抗争一二,可我却只有沉默无措,我丢了您的脸。”

陆宗信听完后,长叹一声,“明瑾啊,你是我陆家嫡长孙,你跟他们都是不同的,你身上的责任也是他们没办法取代的,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

陆明瑾急声道,“我明白的,爷爷,我只是”

陆宗信抬手打断,“你只是担心的太多,又缺少了上位者的自信和霸气,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你便惶惶不安、想三想四,明瑾啊,这是一个当家人的大忌,你懂吗?”

陆明瑾脸色瞬间就白的没了血色,“爷爷”

陆宗信也似乎更衰老了,无力的又道,“你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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