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钟后,十字街口的马路牙子旁。
我和林昆依坐在一块,我俩人手夹着一支香烟,谁也没有吭气。
足足过去八九分钟后,林昆低声道:“是我让小宇接近你,给你出谋划策,尽可能帮着你扫清障碍,因为我觉得你这孩子头脑容易发热。”
“我知道。”我吸了口烟,豁嘴浅笑:“不然我能有多大个人格魅力糊弄到一个走到哪都能当头手,却偏偏要在我跟前混个二当家的狐狸,只是你没想过,头脑发热也会传染对吧。”
林昆苦笑着摇摇头承认:“是,在我看来小宇这孩子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应该舍弃什么。”
我踩灭烟蒂微笑:“但你忽略了他是个人,一个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人,他有人类都有的七情六欲,哪怕是块铁,跟我们这帮人混了那么久,也多少该被焐热了。”
林昆低下头,自责的感慨:“我其实很后悔,后悔收你这个徒弟,如果没有开始,你现在顶塌天,也就是在孙马克对立面苦苦挣扎,不会有现在的头狼,更不会有现在这么睥睨天下的锐气!”
“齐叔跟我说过,万般皆由命。”我咬着嘴皮,注视十字街口几乎快要熄灭的火堆:“莽叔跟我说过,有因必有果,也许你没有认我,我不会走到这一步,但是保不齐我可能拜入三哥的门下,拜入天门的阵营,甚至拜入果敢老街风云大哥的脚步,其实结果一样的,只不过那时候你看我,不会像现在这么有感情。”
林昆沉默片刻,随即长长的吁了口气道:“或许吧,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撇开他,先单独斗一把方正。”我攥紧拳头道:“他和天弃都很看不上我,那我就用实际行动给他证明一下,惹怒了群狼是个什么后果。”
“我能帮你做点什么?”林昆侧脖问我。
“不用。”我摇摇脑袋轻笑:“这一局,我谁的外力都不借用,就我们这伙狼崽子生吞天弃,如果你非想帮我干点啥,那就继续按部就班的干你应该干的吧,我记得咱们今天分开时候,你是要去越蓝出任务的对吧。”
林昆担忧的出声:“小朗,这里是上上京,你做任何事情,都可能会被无限放大。”
“我知道,同样对方做任何事情也会被无限放大。”我又续上一支烟道:“师父,我一直都知道你疼我,可我是头狼啊,你总不让饮血,我怎么能明白弱肉强食,又该怎么学会四两拨千斤。”
林昆耷拉下眼皮,久久没有开腔。
等我的香烟抽到最后一口时候,他陡然起身,拍了拍我肩膀道:“万事小心,我是你师父,可能和天底下的所有师父想法一样,不求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还是那句话,如果想撤,现在是个机会,再晚你可能就得深入沼泽。”
我气势如虎的狞笑:“那就想办法填了沼泽。”
林昆先是一愣,随即重重熊抱我一下,哈哈大笑:“走了,老子就喜欢你这幅拽的像二五八万的吊样子!”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回到下榻的宾馆。
跟哥几个打了声招呼后,我径直返回自己房间,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的翻动手机通讯录。
当看到马征号码时候,盯盯注视着这个我人生里程碑中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关系户,我犹豫良久,接着快速拨通连城的号码。
连城很快接起:“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啦?我听小胖说你们刚刚给周德烧完纸?”
“嗯。”我舔舐两下嘴皮上的干皮道:“活人总得为死人做点事儿,不管真假,求份心安嘛。”
连城叹口气道:“周德不错,虽然就见过几面,但是我感觉..算啦,过去的事情不提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yang城,石恩说是想感谢你帮他解决麻烦,要请咱们一块喝顿酒呢,该说不说哈臭小子,在处理石恩这件事情上,你办的真心棒棒,既让他明白你是个什么段位,又在yang城的社会圈子里立了把大旗。”
“近期我不想回去。”我开门见山道:“从头狼正立再到这些年的南征北战,我损失过兄弟,也曾哭的上不来气,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憋屈,天弃也好、那个gǒu_cāo的方正也罢,我没招他惹他,直接冲我开火,这口气,我得吐出来。”
“你别特么乱来,对方是天弃!”连城当即发火:“你可能对他们不熟悉,但是我知道的不少,辉煌公司为啥能辉煌,当初那个李倬禹为啥能凭借一己之力搞风搞雨,都是因为天弃,这个组织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们上通天下接地,不管是人脉关系,还是经济实力都很吓人,如果第九处这些年不是因为功高盖主,可能光凭你师父,你就能横行无忌,可关键此一时彼一时啊。”
我迷糊的问:“什么叫功高盖主?”
“功劳多的,皇上都不知道应该咋赏了,你说算不算盖主,权利大到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身份,你说这算不算功高,法令是死的,规矩也是死的,但执行和制定规矩的人是活的,咱们的天难道就不怕第九处伙同他人换天吗?”连城押了口气道:“听我一句劝兄弟,你师父现在自己的日子都没多好过。”
我沉吟半晌后出声:“城哥,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咱们是兄弟吗?”
对面的连城一怔,好半晌才回话:“说假话四海之内皆兄弟,我跟谁都能攀兄称弟,说实话目前还不是,我这种人很难和谁产生感情,但我绝对没拿你当外人,所以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