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酉不愧是天下名将啊,即使是第一次遇到我们的马卒,但是依然能做出最正确的决策,而且还能用这么快的时间发现马卒的缺点,真是了不起。”

洨河河畔,邱国国相恶庆看着背靠洨河建起来的梁军大营,一脸感慨的说道。

距离梁军和邱军决战已经过了四个时辰,夕阳映红了洨河的河水,而战场上的局势也变得明朗起来。

大战开始之时,邱军先是找了一群老弱的农夫当做诱饵,欺骗梁军的战车开始冲阵,当梁军阵型扯开之后,又用马卒冲击梁军侧翼。

所谓马卒,就是骑在马上作战的士卒,他们能在马背上拉弓射箭,也能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挥舞长戈进行冲杀。

在如今的天下,即使号称从小生活在马背上的西戎人也不敢随便在马背上射箭,因为奔跑的战马会直接把他们从马背上摔下来,所以他们一般都是用战马赶路,遇到敌人的时候就下马作战。

但是马卒不同,他们的马背上安放了一种被称为“竹桥”的东西,它使得士卒在马背上更加平稳,即使双手放空也不容易被摔下马背。

“竹桥”其实在几十年前就出现在邱国专门驼运货物的商队里,那时候的竹桥仅仅是为了固定货物,一直到华丘发现了它,然后将它利用到了军队之中,于是马卒就出现了。

这一次梁国和邱国的大战,是马卒第一次登上战场,毫无疑问,这些马卒起到了决胜的作用,刚刚出现就把梁军打得难以招架。

如果不是崔酉及时下令让大军靠着洨河扎营,并且在大营周围挖了一圈陷阱,那么如今的梁军就已经被邱军彻底击败了。

“哈哈,崔酉的计策虽然避免了梁军一时的溃败,但是如今他们被困在洨河河畔,我们有准备了两年的粮食,可是他们却只能吃随军携带的食物,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饿死的。”华丘站在恶庆身旁,笑着说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估计崔酉会选择投降吧。”恶庆的脸上带着欣慰的神色,因为华丘的母亲就是他的亲妹妹。

如今华丘为邱国立下如此大的功劳,将来邱国的国君之位必然会传给他,到时候恶庆的家族就能继续繁荣兴盛下去。

“崔酉绝对不能放回梁国,这个人很聪明,他见过我我们的马卒之后,回去必然会想到应对的方法,到时候他再次领军伐邱,我们就要有难了。”华丘的语气有些冰冷。

“崔酉是夫子的弟子,和越国国君有同食之宜,而且还是梁国的大将军,如果你贸然杀了崔酉的话,恐怕其他三国都会对邱国产生敌视。”听到华丘的话,恶庆连忙劝阻到。

“放心吧,舅父,我不是那样没有理智的人,如果崔酉投降,我会用四驾马车把他送到邱国,当作最尊贵的宾客招待,只不过是不放他回梁国罢了,我是不会让他受伤的。”华丘笑了笑回答。

对于华丘的回答,恶庆点了点头,现在的华丘已经展现了一个国君该有的品质了。

当恶庆和华丘在谈论梁军情况的时候,崔酉和军队里的将领也在谈论如今的战局。

“我们随身携带的粮食仅仅够吃五日,但是邱国的军队却能源源不断的从这里的村社获得粮食,他们已经在这里耕种了两年,攒下的粮食足够十万人的军队吃一年。”说话的是梁国大夫苏腊,他负责的是监管分配军队的粮食。

“如今邱国那些骑着马的士卒就在我们大营的周围游荡,我们根本无法从外面运来粮食,所以必须要尽快冲出去,只要跑进树林里,那些战马就追不上来了。”子鹿提议道。

“可是我们距离最近的树林也有二十里,战车根本冲不了那么远,等战车不能冲阵了,邱国人就会骑着马把我们的军阵冲散,然后一点一点的蚕食掉!”崔酉说话了,他直接点出了这个计策的缺点,让所有的将领都皱起了眉头。

如今的梁军已经彻底陷入了困境,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只能龟缩在洨河河畔等待着粮绝之日,此时此刻,崔酉相信,在座的已经有不少贵族生出了投降的心思。

五国之中有一个规矩,凡是一个国家里获得君王册封并且传承了三代的贵族,他的贵族地位就会获其他四国的承认,当这个贵族到达其他国家的时候,同样会获得相应的礼遇。

也就是说,虽然苏腊等人是梁国的贵族,但是他们到了邱国也会受到贵族的待遇,按照五国共同遵守的礼节,他们这些贵族如果选择投降,就会被邱国当作宾客招待,并且只要他们的家族给邱国国君送一些钱,邱国国君就会把他们送回梁国。

崔酉知道,这一战他恐怕要输了,但是他却并不想投降,因为他已经找到了对付邱国那些骑马的士卒的办法,但是现在却没有条件实施。

和崔酉一样,子鹿也不想投降,或者说他不能投降,因为他是带着复国之志带着梁军来到了这里,如果他投降了,那么不但会复国失败,而且也将会彻底失去继承虢国国君的资格。

天色很快就黑了,梁军大营内,帐篷里的众人依旧没有商量出什么好办法,最终只能无奈的四散离去。

夜幕之下,子牧在一处高坡上看着白日间的战场,还有被邱国士卒包围起来的梁军,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梁军败了,子牧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担忧,一方面,梁军的战败给了他复国的机会,子鹿现在已经不再是他的竞争者了,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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